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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曾想程壬一开口就惊人不已,“你有想过离开这里吗?”

怜君讶异地看着他,怎麽会有如此天真的想法,轻柔地回道,“不想。”

程壬目光定定地凝视他,确认他说的是实话,“即使能够衣食无忧,无拘无束?”

“即使能够衣食无忧,无拘无束。”

怜君伸出柔软的手去牵他,“哥哥怎会有如此想法,”发现触觉不对,原是程壬的手被烫伤。

“怎麽不敷药?”怜君语调轻柔的说道,“怪不得哥哥今日心生奇思妙想,原来是受伤了。”

程壬不说自己真的能,而是选择了另一条路。

他不关心手上的伤,事实上他的身上不止一处伤口,这些□□上的痛苦都无大碍,他已然习惯隐忍,可他还是忍不住想要说出一句话,“怜君,若我能早些认识你就好了。”

怜君仍是温柔的神色,“哥哥,没有那麽多如果。”

“不,或许早些认识也改变不了什麽。”他自行否认。

程壬的嘴唇死死地抿着,手臂青筋突现,很克制地慢慢靠近,肌肤没有贴近,也没有拥抱,隔着一个拳头的距离,沉默地注视面容姣好的少年。

他哑声说道,“怜君,我不能保证未来的我还是如今的想法,但现在的我,只有在你需要我的时候才会出现。我知道的,我知道你并不喜欢我,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厌恶。”

他的语气停顿了会,继续说道,“我说这些是希望,你可以多利用我一些,我会向你证明我的价值,而我,心甘情愿。”

待归去,候淩云

次年,攘州大旱,饑民颗粒无收,多日无水无粮,家底殷富者均纷纷惠及近邻,而极贫人家仍不在少数,甘霖迟迟未降。

攘州乃蒋秉呈蒋谏官本家,蒋秉呈主动请命返乡赈灾,廷王称有位名为程炳生的商贾时常施济穷民,可派其人手协助,故一同前往。

程府书房。

“廷王殿下,您看这?程某还未将二十二仓的事情办妥,赈灾一事实在分身乏术。”

程炳生只觉棘手,济灾活民这等事,办好了那就是一世美名加身,没办好的话不仅会将身家搭上,还会祸及全家。

“虽是以你之名,你无需亲自前去,找个人坐镇,派上足够的人手,不就行了?”廷王不认为有何难办之处,指点道。

程炳生等的就是廷王这一句话,面上却是装作迟疑,“这要是没办好了皇上怪罪下来?”

廷王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不知他是装傻还是真傻,“你是商贾之身,没人能怪罪你什麽,真引起灾民暴起,不还有蒋秉呈顶着,对你来说这事是好事。”

这下程炳生才是彻底把心放到了肚子里,拱手聊表谢意,“若是事成,这都是您的功劳。”

廷王与他推脱一番,两人相视拊掌大笑。

廷王走后,程炳生独自思酌该交给谁办理这事,既能代表他,又不至于抢了他的风头。

“程叔叔,怜君吃到一种糯软耐嚼的糕点格外喜爱,见客人走了,这不,想到您还没吃,给您送来了。”怜君言笑晏晏地端着一盘晶莹剔透的水晶糕走来。

程炳生尝了一口,确实不错,不得不说在炎热干燥的天气,吃上清凉爽口的食物,人都清爽了不少,怜君连送吃食都送得合人心意。

他蓦然想到,眼前这个讨喜的少年,不就是赈灾最合适的人选,交付给他,事情应该能办得妥帖。

他的儿子也是一个不错的人选,可惜他近来顽固不化,去了偏远荒凉的地方还不知道会搞出什麽,怜君体弱多病,离了程府不好受,他总得回来。

程炳生多加思虑,终是得出了一个结果,他温和地看了怜君一眼,不立即提及赈灾的事情,而是说道,“怜君啊,你来程府已有不少时日,我将你看做我的第二个儿子,你可愿意再认一父?”

怜君怔愣住了,眼珠瞪圆,眼神略微迷茫,一向得体的他竟也有稚气的时候。

程炳生爽朗一笑,他果然喜爱怜君的性子,他轻轻地弯下腰,怜爱地将手搭在怜君的肩上,“你父母被他人所害,我悲恸不已。说起来,怜府于我有恩,我与你父母幼时便相识,你早该认我这个义父。”

怜君的眼里闪烁着泪花,複杂的感触交织在一起,泪珠从他有些苍白的脸颊上滑落。他慢慢闭上眼,又微笑着睁开,肩膀像是按耐不住激动地颤抖。

他罕见地无法克制自己表露的情绪,他早就预料会有这麽一天,往后他该是谁?他还能姓怜吗?

他的面上只残留纯粹地喜悦,缓缓开口道,“义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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