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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健早就不见影子,周良延气急败坏的沖进楼梯间,站在房间里,对着林子礼这张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说话啊,气喘吁吁的跑回来,就为了跟我玩对视?”
周良延皱起眉头,脱下外套,指尖碰到硬硬的东西,掏出来一看,是孔健给的糖。
身后传来不易察觉的笑声。
周良延站在窗前,背对着光使他的脸发黑,林子礼眯起眼睛。
“林子礼,咱俩认识多久了?”
“忘了。”
周良延没想到他会是这个反应,哪怕是假装在算日子,做做样子也行啊。
掏出来的糖重新放回去,周良延知道他看见手里的糖了,光明正大的放回去。
转身的时候,林子礼低着头,忙着用指甲刮衣服。
“又想洗?”
林子礼擡头,“不洗了,才刚换,”他突然冒出笑容,“怎麽,没话找话?”
原来这是他的本性,周良延咽下口水,转身不再看他。
假疯子(7)
林子礼一口饭要嚼一万年,食堂里吃饭的人陆陆续续都走了,只剩下几个人。
其中包括孔健。
林子礼在孔健到来之前吃完最后一口,站起来,连一句“再见”也不说,端着碗走了。
孔健顺势坐下,“你好,我们又见面了,我来陪你吃吧。”
周良延没有这个想法,他只是受林子礼的影响,吃饭速度也变慢了而已。
门帘掀起,这是食堂里,林子礼留下的最后一个画面。
年轻人,总是爱耍小性子,有话不说。
孔健转身看向门帘,林子礼的影子早已消失不见,他回头,笑着问他,“你在看什麽呢?”
周良延摇头,勾勾嘴角。
孔健不在乎这些,一如既往的快乐,坐在他的对面,喋喋不休。
他说,他的治疗医生是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就像妈妈一样,对他很好,以前那个医生总是会骂人,她不会。
周良延对他的事情完全不感兴趣,但是贸然离开还有些不好意思。
食堂里只剩下几个人了,孔健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还在说话。
他感觉自己好像在伤害一个人。
好不容易找到空隙,他插进去一句话,说自己要离开了。
“好啊,我们一起走。”
孔健很自然的主动拿起他桌子上的碗,周良延的手扑了个空,再擡头,他已经走在自己前头了。
门帘也是他掀开的,周良延出了食堂在台阶上坐下,孔健也坐下,两个人擡起头。
白天看不见星星,即使他知道,这个时候也是有星星的。
孔健还在犟嘴,“白天就是没有星星,只有晚上才会有!”
周良延随他去了,不想跟他浪费时间。
没有反驳,两人坐下来,孔健说了无数句话,他在不断的迎合,生硬的对话,空气也成了僵硬的固体。
“你怎麽不说话了,我很喜欢听你说话的。”
说话?周良延找不到话题,他好像除了自恋和逃跑计划,找不到什麽新话题来热场子。
有人走过来,孔健回头,看到的事一个很眼熟的人。
“你好啊,我们一起坐一会吧。”
那人没说话,走下几层台阶,两人中间蹲下。
孔健挠挠头,“我好像见过你,但是忘了在什麽地方,我们认识一下吧,我叫——”
“你叫孔健。”
他愣住,嘴边的话咽下去,最后恢複往常一般的笑容。
周良延佩服他对情绪的把控,要是他遇见这样没有礼貌的人,準是要生气。
或许,他心里已经生气了呢?
想到这里,周良延仔细观察他的脸,微表情他不太懂,单看脸,看不出什麽来。
林子礼瞄了一眼周良延,这家伙,还挺敏感,生怕别人生气。
他给了林子礼一个白眼,警告他不要乱说话。
林子礼装作看不懂,两人当着孔健的面一阵挤眉弄眼。
他不蹲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手撑着脸,脸上还带着笑。
在周良延的眼里,这笑并不友好。
三个人,说话的只有孔健一人,周良延偶尔点两下头,林子礼干脆开始撕倒刺了。
周良延踢了他一脚,“没听见人家在说话吗,走什麽神,你没事点个头也行。”
林子礼用力点了一个巨大的头,脸几乎要塞进胸里。
“别踢人啊,他说不定已经听清楚我说的话了,总是点头他也会很累。”
林子礼擡起头,“孔健,他刚刚可是点了好几次头呢,他也很累。”
随后就是一出感人的大戏,孔健傻呵呵的朝周良延笑,好像真的把他当成家人一样。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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