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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良延,你是不是饿醒的?我听说饿醒的人都会有点起床气。”

他只想找一块布把林子礼的嘴塞上。

中午去了食堂,孔健疑惑的坐在周良延的对面,问他为什麽不跟林子礼坐在一起。

还顺带感叹,他一个人吃饭多麽孤单啊。

周良延暗笑,孤单?只怕是要爽死了吧。

这次林子礼吃的很快,他知道,上一次吃饭很慢就是装出来的。

小人年纪不大,演的还挺像。

孔健的话题永远不会断,这次还带来了新的八卦,说他隔壁房间的一个老太太和楼下一个老头好上了。

周良延来了兴趣,在疯人院里好久没遇到喜欢的话题了,于是瞪大眼睛,仔细听。

孔健不清楚具体情况,只是知道他们两个人好上了,也是道听途说来的。

碗里的汤还有一半,周良延见不到林子礼,细想他应该是先回去了。

或者是,在外面散步?

一想到从食堂出去后,两个人会在院子里见面,对视,互损,周良延就感觉脸上发烫。

他故意走在孔健后面,借着他遮掩。

两人走在一栋楼下面,柳茗走出来,看见两人走在一起还有些惊讶。

“你们认识?”

“我们认识!”

孔健大声的喊,周良延不怕别人听见,林子礼的耳朵可是灵的要命。

眼神飘忽几下,没看见人影,放松是放松了,只是还夹杂着失望。

不知道在失望什麽。

柳茗带着孔健回去治疗了,周良延在一条长椅上坐下。

好像在等,好像在晒太阳,但是没有一件事是专心的。

坐下,像站起来,站起来,不知应该去哪里。

肩膀上传来痒意,下意识伸手,熟悉且陌生的手感。

一块黑色的脑袋漏出来,紧接着就是弯弯笑眼。

周良延不喜欢他的笑容,明明晚上看起来如此清晰的脸部线条,在这个时候变得模糊。

想起来了,上一次自己在玻璃里,林子礼也是这样的眼神。

火气消失大半,周良延抓了一把他的手,凉的惊人。

“赶紧回去,别挨冻了。”

林子礼没有反驳,跟他走,像他的小跟班。

“你是不是心疼我?”

“要点脸吧。”

林子礼是故意问的,周良延也没打算说真话。

要是在他面前说自己心疼他,这小子还不得得意死。

房间里的暖意没能唤回他的良心,坐下后很肯定的用陈述句说,“你,周良延,就是心疼我了。”

他懒得辩解,只好点头,嘴里附和“对对对”。

敷衍的话被他当真了,坐在小床上“呵呵呵”笑起来,笑声愈来愈大,“咯咯咯”变成了“哈哈哈”。

周良延不理他,埋头擦桌子,林子礼提醒他,桌子已经很干净了,他又抄起扫帚扫地。

“你就是在给自己找苦吃。”

林子礼见他没反应,加上一句,“你在跟自己赌气。”

他的手停下来,扫帚扔到一边,一只手掐住他的脖子,“你最好闭嘴。”

假疯子(9)

林子礼抿起嘴,两片嘴唇黏在一起,他完成了周良延的要求——闭嘴。

“大男人一个装什麽可爱。”

说完就松手了,很想对林子礼说一句抱歉,刚刚行为有些沖动。

看见他那张脸,语言风格就变了,全是命令式的语气。

要麽在窗边往下看,要麽,下楼散步。

这个小小的房间没什麽有意思的,除了坐着的那个人。

那个人的乐趣,也是来源于取笑自己。

他不怕累,推开门往外走,一层一层楼梯往下看,他猛然间想起坠楼的人。

她为什麽会掉下去呢,不想活了,还是,有人害她?

没有利用价值了吗?

脑子路边的一场混乱,他很怕有一天林子礼也会遇见这样的事,在这里丧命,只会让他徒增伤心。

下楼并不累,看见柳茗,穿着厚厚的羽绒服。

女人笑着问,这麽冷的天还出来散步?要注意保暖啊。

冷吗?他并没有这样的感觉,身上还热热的,可能是因为楼层太高,每次下楼也算运动了。

他摸摸脸,还是热的。

柳茗问他,孔健最近是不是总来找他说话?

女人告诉他原委,这个空间有点自闭症,家里人不懂,以为他是不是有精神问题,就给送疯人院来了,实际上本就不需要来这的。

“自闭症……”周良延没想到,他能主动坐下来,跟自己说话,相比也是很大的决心。

柳茗走了,留下周良延一人在院子里,出来本就是没有目的,现在也不知道应该做什麽。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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