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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椅上没有人,他坐下,冷风在脸上划了几下,伸手摸去,皮肤已经冻到发木,没有感觉。
想回去,不知道回去应该怎麽面对那个人。
由着他对自己胡说八道?
周良延坐在长椅上,直到天黑。
这个时候,林子礼看自己不回去应该也会出来,两人一起去食堂,做好遇见孔健的準备。
门口出来的人都不是他。
周良延在长椅上坐着,孔健远远跑来,拉着他往食堂跑。
在食堂门口他回头,期待能看到熟悉的影子,或者,他毒舌的声音也好。
还是没有,没来得及反应过来,食堂里的灯光闪的他双眼一痛。
揉揉眼睛,吃饭的时候心不在焉。
孔健或许是发现了什麽,停下来,“你怎麽了,吃饭好像在想什麽。”
周良延摇头,孔健或许不会相信自己的表现。
“你一直在走神,怎麽了,跟你室友吵架了吗?”
他还是摇头,加快速度把碗里的食物吃完,站起来,手里的碗没握住,掉在地上。
没碎,只是发出了很大的声音,大家往这边看了一眼,随后各自干各自的事。
他看着地上的碎片愣了一瞬,告诉孔健自己要回去了。
“下次再跟你聊天,今天有点着急,先不说了。”
孔健在后面面无表情的送他离开。
周良延掀开门帘,走廊里的空气也比室外暖和许多,冷热交替,脸上发痒。
十几楼,没有电梯,硬跑上去,房间里空无一人。
腿这个时候才感觉到酸,没站稳软在地上。
后悔。
为什麽要在外面浪费时间,呆坐许久反而更加坚定了这个想法。
天黑了,灯光最亮的地方离这里很远,周良延站在窗边看着远处的繁华。
那里一定很吵闹,夜晚,是灯红酒绿的开始。
几秒,腿部肌肉开始哀嚎,光是站着就会发抖。
他回到床边坐下,门被粗鲁的推开,林子礼终于回来了,几双手使力,他就躺在自己床上了。
周良延想站起来,但是休息过后的腿完全没有力气,每一寸肌肉好像被啃噬的酸。
爬过去,最先碰到的,是他的手,冰凉。
周良延差点哭出来,第一反应是,他没命了吗?
“没命还能送回来吗?”
林子礼是醒着的,没力气起来,刚刚在床上恢複了一点体力,终于能说句话了。
周良延真的流出眼泪,在他的面前,幸亏外面天色渐黑,不然就要挨笑了。
床上发出一声低短的叹息,他擡起头,林子礼的上眼睑挡住大半个瞳孔,眼睛只剩下一半大小。
不好笑,一点都不好笑,偏偏这个人还拿自己开玩笑,问他,我是不是很可爱,这个样子?
周良延不回答,伸出手摸向他的胳膊,试图找到针孔。
叹息变声笑声,林子礼扭了扭身子,“这次扎的是这只胳膊,你找错了。”
周良延用胳膊的力量支撑自己站起来,趴在他的身上去摸。
没想到,他这麽轻,记得刚来这里的时候还不是这样。
摸不到,小小的针孔,早就在被黑暗吞咽的干干净净。
“疼吗?”
林子礼怔愣,最后发出长长的一声“嗯”。
周良延整个身子压在他的身上,看着他带上下起伏的前胸,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是多麽尴尬。
庆幸现在是一片黑。
“怎麽还起来了?”
“再不起来,你就要喘不过来气了,我总不能把自己室友变成一具干尸吧。”
床上发出笑声,周良延看不清他脸上具体表情,但是能猜出来,是多麽欠揍。
“怎麽,是不是想带我浪迹天涯了,这个鬼地方,一天也待不下去了吧?”
周良延也发出“嗯”,音调拉长。
在他回到自己床上之前,两个人没有新的交流,林子礼闭上眼睛。
睡眠来的很快,随之到来的,还有离奇的梦境。
梦里他真的跟周良延逃出去了,两个人看了很多地方,梦境里的画面不断旋转,速度快到他头晕。
据说,清楚的梦就是平行世界,林子礼醒来,梦中的情绪还未消失。
那是一阵阵的酸苦,心髒上每一寸细胞都在流泪的苦。
不知道是为什麽,明明梦里是一片美好,应该是幸福。
酸苦消失,躺在床上,林子礼感觉整个人只剩下一具空壳,情绪游离在宇宙里。
周良延还没醒,今天他出乎意料的没有鼾声,林子礼试着活动几下,对方没有反应,他这才确定,周良延是真的睡着了。
撩起衣袖,前一天留下的针孔还清晰可见,注射的时候他看的清楚,针头好像比以前粗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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