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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转身,走到他的身边,低头观看胳膊上的伤口,啧啧感叹,“果然难见啊,那些人的血液,都不如你的……”
密密麻麻的针孔让他感到反胃,况且,他也并不觉得自己的血液有多麽奇特。
药人——他的脑海里冒出着两个字,自己就是一块泡芙,里面灌满了苦药。
躺在床上,没有疼痛,林子礼没有感到庆幸。
疼到晕就好了,醒来还在自己的房间里。
老头观察一会,见他身上没有什麽大的反应,命人将他扔了回去。
在房间里,林子礼睡不着。
也许是药物的缘故,换了新药,身体还需要适应一段时间。
不过,自从来了疯人院,他时不时的失眠。
有时候,几天一次,有时候连续几天成宿成宿的睡不着,眼睛瞪的比灯泡还亮。
周良延走后,失眠的情况反而变重了。
不去想。
林子礼走下床,窗外还是黑的,现在应该是淩晨了。
疯人院的灯光好像比以前亮了许多,灯光下,有一个小黑影。
林子礼以为是周良延又在搞逃跑,定睛一看并不是,周良延没有那麽矮。
也许在院子里有过一面之缘。
灯光下的人转身,林子礼看清了,这是他从未见过的一张脸。
八成是个真疯子吧,半夜跑出来,要干点什麽事。
随后他觉得自己不够严谨,自己不也是一个疯子吗?
回到床上,半睡半醒间,他听见一声响。
“周良——”
声音突然停住,他的鼾声应该是断断续续的,而不是简单一声响。
而且,人也不在。
起床后情绪总是很丰富,外面聚集了一群人,周良延也在下面。
女人传来尖叫声,老夫妇不忍细看,有人捂住了孩子的眼睛。
林子礼走下去,气喘吁吁,下楼也很累。
男人们忙着清理地上的渣滓,他趁着这个时候走到周良延旁边,一只手打上他的肩膀。
肩上的沉重吓了他一跳,他首先看看周围,还好,那群保镖都去打扫了。
“又有人死了,不知道是怎麽死的,血肉模糊的……别看。”
“我就看一眼,”林子礼推开人群,眼前刺目的红,血肉已经不成形,勉强还能看见这人的脸。
隐约的熟悉,从人群挤出去的时候看不见周良延了。
他已经往食堂走了,林子礼看看周围,保镖不知什麽时候站在各个角落。
他跟在身后,保持着距离,一不小心差点被石头绊倒。
忍不住回头,地上的血液还没有清理干净,一个男人拿着一个小瓶子,往上面倒了一点液体。
已经干涸的深红色瞬间变成泡沫消失。
“好奇?”
老头走到他的身旁,是刘医生。
“那是什麽东西,化学用品吗?”
老头盯着干净的地面,“年轻人,别总是那麽好奇。”
进了食堂,他首先注意到的是孔健,他居然还在这,堂皇的坐在周良延对面。
林子礼端着碗,找了一个不远不近的地方坐下。
孔健就是个话痨,周良延几乎不怎麽说话,偶尔敷衍他一句,或是点头。
他还是讲个不停,嘈杂的食堂里,他的声音占据一半功劳。
一不小心,林子礼咬到了自己的舌头,满心的火气在这个时候终于爆发。
还没吃几口,他端着碗离开,嘴里一阵血腥味。
大家都低着头,突然窜出来一个大高个,不免引人注目。
周良延看着他的背影,气呼呼的。
孔健张口想要说什麽,周良延打断他,放下筷子,直言问道,“孔健,你一个正常人,来这里干嘛?”
他被问的一愣,“正常人?什麽正常人?”
见他装傻,周良延端起碗就要走。
他以为孔健会追上来,并没有,索性放弃。
林子礼早就走的没了影。
长椅上也不见人,周良延坐下,也许过一会,窗户上就会出现一颗脑袋。
脖子仰的酸痛,许久也没有看见人,在院子里坐久了不会动,身上也发冷。
他吃醋了?
周良延差点笑出声来,应该是看见自己与孔健坐在一起,心里不爽快了。
虽然新年已过,毕竟还不是春天,他在外面实在是坐不下去,两手已经冻僵。
最后看了一眼楼上的窗户,周良延走向自己的大楼。
林子礼并没有吃醋,他知道周良延的性格是接受不了孔健的。
况且,他现在也没力气吃醋。
体力越来越不好了,上楼几乎走两层就要停下来歇一歇,肺好像要炸了。
进了房间,门都没有力气关,倒在床上,四肢麻木。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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