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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那人走近了才发现,居然是冯锵。
与晚上相比,好像换了一个人,不仅是身上的衣服,甚至连精神也低了许多。
周良延一只手放在玻璃上,老头像是看见了,眼神往上擡了擡,最后停在某一个角度,思考着什麽,好久才动。
他走进了大楼。
真疯子(7)
太阳出来了一半,周良延穿好衣服,準备去食堂。
今天院子里的人很少,周良延走在楼下的时候突然害怕,老头会不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去房间,故技重施?
差点一脚踏空,幸亏身旁一个人拉住了他。
周良延转头想道谢,看见那人的脸,呼吸停滞。
老头笑着问他,“怎麽了,我又不会吃人,看见我至于那麽害怕吗?”
周良延并不怕,只是好奇,他回来有一会了,为什麽不去实验室呢?
林子礼应该是安全的。
他松了口气,面对老头,他什麽也说不出来。
每一次近距离接触,都在实验室里,要麽是被老头困在椅子上通电,要麽就是亲眼看着林子礼被取血。
如今这个加害者,就站在眼前。
“去食堂吗?我们一起去吧。”
周良延走在他的旁边,偌大的疯人院里,第一次这麽安静,走出来的每一个人都不愿说话。
而且,出来的人也少了很多。
“老头!”有人在身后喊了一声,周良延转身,一个女人沖了上来,抓着老头的衣领疯狂摇晃。
“你害死了我孩子!你把我孩子还给我!还给我!”
老头站在原地,随着女人的动作频率而晃动,脸上表情不减,微笑甚至越来越大。
“你……笑什麽,害死了我孩子你还能笑出来?”
老头仍然不做言语,几个男人住着女人的胳膊往后拽,女人与老头之间拉开距离。
男人们把女人带走了,老头继续往食堂走,路上问他,“你刚才是不是在想,‘老头要是能被这个女人杀死就好了’?”
两人上了台阶,周良延透过食堂的玻璃看见了自己,正在点头。
老头也看见了。
“我知道你一定恨死我了,周良延,换做是我,也会恨。”
对于这种无用的话语,周良延一概不搭理。
食堂只开了一个窗口,食物有限,周良延这才意识到,今天出来的人少的惊人。
走出去,周良延猛地停住脚步,问老头,那些人到底去什麽地方了,疯人院的人从来没有这样少过。
老头笑嘻嘻的扯掉他的手,反问他,“你这麽聪明,猜不出来吗?”
周良延愣在原地,老头走了很远,最后转身进入大楼,视线里看不见他了。
身后,发疯的女人拿着食物,哭哭啼啼的掠过周良延的身侧。
走在楼梯上时,心底涌出的恐惧几乎要溢出来,推开门,一个人坐在床边,托着脸笑呵呵的对他说,“哥,你回来啦!”
周良延把食物放下,林子礼立马站起来,孩子似的拍了一下他的后背,走到窗边向下看。
两个人谁也没说话。
“人,这麽少?到底怎麽回事……”
林子礼问出问题,似乎自己早就得到了答案,声音低下去,回头,周良延正盯着自己。
“哥?”
周良延被唤回心神,向他伸出手。
林子礼在他的身旁坐下,笑道,“人少了,我们很少遇见这麽清閑的时候,里里外外,都是安静的。”
他的笑与老头不一样,晦涩难懂。
周良延轻轻揽着他的身体,林子礼这个人,不应该被称为成年人,至少周良延眼中,他还是孩子。
“哥?”
周良延又走神了。
“周良延,”他叫了名字,两人之间很少互相叫名字。
周良延擡起头,眼睛里有亮晶晶的光点。
林子礼的手在他的脑后使力,周良延没想到他会在这个地方用力,脑袋不受控制的向前倾斜,两人的身体撞在一起。
好不容易找到一丝空隙,他问,“我们什麽时候能从疯人院出去?”
林子礼没回答,专注在周良延身体上,这个问题他自己也说不清。
空间太小了——他最后只得到了这个结论,小小的房间里,林子礼感到一阵阵的热气,不过他也很感谢这个小房间,所有的气息都被禁锢在这里,两个人的气味如同经过深山丘壑,浓烈,但没有草木的馨香。
“我们到底……”周良延的声音又被堵了回去,大脑爆炸的同时他像是明白了什麽,所有的记忆全都开始重组。
林子礼的纸条掉在床边,周良延伸手去捡,被他一把摁住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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