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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了,什麽都不想。
周良延闭着眼睛,慢慢的沉沦下去,眼前不断炸开的烟花重叠在一起,甚至看不清林子礼。
“我要出去……你也要跟着我一起出去。”
林子礼还是不回答,周良延也不指望他能说什麽。
已经毫无保留了。
***
老头在实验室的椅子上坐着,刘季行进来的时候还以为他睡着了。
男人们把他放在一旁,固定好,过程中发出了一点声音,老头睁开眼。
“干什麽干什麽,你们都在这,他还能把我怎麽样吗?赶紧送开。”
男人们解开他身上的绳子,打开所有固定,刘季行觉得有些折煞自己了。
他拖来椅子坐在刘季行对面,盯着他的脸看了几秒,脸上笑容渐渐消失。
男人们关上门,走到门外。
“咱俩说说话吧,我们以前应该也算半个朋友了吧,几十年没见,也没一起坐下来说话,今天终于有这个机会了。”
老头拿来两个杯子,在里面倒上热水。
刘季行不觉得这个机会有多麽重要,不过既然来了,那就说吧。
“这样,你开个话题,咱俩聊聊,”老头把杯子推到他的面前。
刘季行仔细想了想,“我记得你以前不怎麽爱说话,只是没想到你居然也是个健谈的人,上学的时候你一点朋友也没有。”
“你说错了,我上学那会有朋友的,你就是啊。”
刘季行干笑一声,“我们的交情并不深,顶多,也只能算关系比较好的同学……不过你既然认为我们是朋友,那也算吧。”
冯锵知道,刘季行向来泾渭分明,一点模糊不许。
对于这个人,他更多是感谢,哪怕是劣质消毒水,也是人家的一份心意,他不会在一点点小事上嘲笑自己,还有各种帮助……
这些,足够他换下自己的命了。
刘季行打断他的思考,直入主题,“冯锵,我之前也劝过你,所以这次——”
“别劝我。”
刘季行的表情僵在脸上。
他带着些複杂的思绪站起来,往门外走,几个男人早就堵住了门。
老头在身后叫了一声他的名字,刘季行準备推门的手停在空中,不管他怎麽推门,仍是纹丝不动。
老头叫了他的名字后,见刘季行没有回头,站起来走到他的身边。
“你今天出不去的,还是在这里多坐会吧,咱们也好久没说过话了。”
“你什麽意思?”
老头像是没听懂,对他不友好的语气感到困惑——
“意思?我能有什麽意思,我只是想跟你聊天而已,刘季行,别把我想的太坏。”
他还站在原地,老头正在喝水,他只是变老了而已,记忆里的长相没有太大变化。
刘季行叹气,环顾整个实验室,只有两个人。
老头不紧不慢的把杯子里的水全都喝光,放下杯子的时候发出笑声。
数不清里面掺杂了多少情绪,总之一定有扬眉吐气。
“我父母都是得病死的,所以我就去学医了,说真的,我也没想到我最后会做这个赚钱,”老头像是在自言自语,“反正我的父母都走了,我也没什麽挂念,而且他们给的也多。”
刘季行脑海中是两人上学时的画面,冯锵不愿意与他说话,两人许多交集都在动作里。
比如,刘季行忘了拿实验器材的时候,冯锵主动把自己的借给他;或者準备去值日,到了地方才发现,原来早就有人帮他干了,远处是扛着扫帚的背影。
他写纸条感谢,冯锵展开纸条,歪头点两下,就当做是回应了。
其实这样的相处也很好。
后来,两人再次遇见,都是一大把年纪了。
刘季行再他面前哭诉自己年纪大没了工作,冯锵二话不说让他来自己的疯人院工作。
刘季行不想知道自己是什麽时候暴露了自己,哪怕真的有人暴露自己,他也不恨。
房间里安静下来,老头打开柜子,从里面拿出药水。
“我一直没想到你会做这样的事,冯锵,我不希望对你的印象全都是伤心。”
老头拿起注射器,说了一个好字。
刘季行推开袖子,老头拿着注射器站在他的面前,透明的药液在针尖上流下晶亮的一滴。
“所以,注射后,我就要死了是吗?大概多久起效?”
针头扎进身体的一剎,刘季行终于感受到“死亡”离自己这麽近,以前只不过是嘴上的一句玩笑话而已。
药水进入身体,他问出最后一个问题,“柳茗和岑寂,还在吗?”
老头认真的把药水全部推进他的身体里,刘季行感觉身体里有一股陌生的凉意。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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