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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好。”言亭止住他的喋喋不休,“世子尚在,不可无礼。”
言泽瘪嘴,敷衍地朝滦霖夜行了一礼,又过了句场面话:“世子的伤可还严重?”
滦霖夜把玩着折扇,笑道:“多谢小弟忧心,本世子已然无碍了。”
言泽默默白他一眼,嘴里却不住的嘟囔:“病弱秧子,可别连累兄长。”
这句话自然落进了言亭耳中。
他先向滦霖夜投去一个安抚的眼神,旋即正色对言泽道:“阿泽,不可议论他人。”
“好吧好吧,嫁出去的兄长泼出去的水。”言泽勉强接下了他的训斥,又拉着他要去内堂,“阿姐等了你们许久,快走快走。”
言亭下意识産生了些排斥,见滦霖夜一脸轻松,他便只能应下。
日光照进庭院,言惊寒饮了口热茶,将瓷杯置于手边。
“小姐。”管事将账本递上,“这是前日里各家铺子的营收,请您过目。”
她扫了眼,继而道:“今日阿亭回府,暂且不谈公事,先搁着吧,我晚些再看。”
“小姐连续撑了几个大夜,这样劳作怕是不好。”
言惊寒擡眸瞧他,管事连忙躬身:“老奴多嘴。”
“无事。”她摆手道,“阿亭难得回来,我不想他见到这些。”
“老奴明白。”管事自觉退下,并嘱咐后厨将午膳备下。
“阿姐!”
这样沖动,也只有言泽那小子了。
言惊寒望去,廊上三人,为首的正在向她振臂高呼,后头跟着的一紫一蓝,瞧上去便端正多了。
言亭略过院中花草,与言惊寒四目相对。
他嗫嚅着,那句问候的“阿姐”却怎麽也说不出。
好奇怪,明明只分别了几日,再见好似久久未见的故人一般。
滦霖夜看出了他的古怪,心中信念便坚定半分。
分明就很思念人家。
他双手环胸,如是想道。
乞巧节
“借住?”
用过午膳,滦霖夜忽的提出这一句没头没尾的话来。
“阿姐去了前线,十天半个月的寄不了一次书信,侯府冷清得吓人,但我瞧言府颇具人情味,故而想要借住几日。”说着,他还靠在言泽身上,说明有这活冤家在,热闹得很。
这倒是出乎言惊寒与言亭的预料。
言亭下意识要解释这非他所愿,言惊寒便同意了。
诶?
他顿住,胸腔中堵塞的烦闷似乎烟消云散。
“怎麽了?”看出他的不对,言惊寒问道。
“没,没有。”言亭闪过一丝羞赧,霎时埋下头去把玩腰间悬玉。
言泽虽有不满,但见言惊寒点头也不好说什麽,只默默抽回被滦霖夜倚靠着的左肩。
事情敲定,言惊寒便委派人去打扫院子了。
初来乍到,言亭要尽前地主之谊,自然得带着贵客四处走走,习惯习惯府内环境。
“今日是乞巧节,晚些时候可要去夜市走走?”
言亭动作一顿,滦霖夜随着他也停下脚步。
“你,真当我是女子了?”言亭狐疑地看着他,滦霖夜慌地连忙摆手解释,“才不是,只是觉得今日意义特殊,再说,这女儿节未必男子不能过。我幼时便可希望阿姐为我放灯了!”
“花灯寓意确实不错。”言亭又道,“这样吧,作为世子妃,我代滦阿姐为你放一盏。”
滦霖夜顿时受宠若惊,吓得结巴了好几回:“你你你你当真?”
“当真。”言亭答得极其认真,“既是祈愿,不论你我是何身份,总归我都希望你平安康乐。”
“等等等等!”滦霖夜羞红了脸,下意识上前一步捂住他的嘴,“愿望不能说出来!笨!”
他咬字极重,像是在刻意隐瞒着什麽心思。
言亭愣愣应下,见他双耳红得吓人,正要开口问他是否需要叫郎中时,滦霖夜立刻放下手,抢先道:“不是说参观吗,继,继续吧。”
行过后院,忽有一暗镖飞过滦霖夜的衣摆,落在他脚边。
言亭大惊,疾步靠近护在他身前,四下探过,只有微风吹拂过树梢,簌簌作响。
“这上头有字。”滦霖夜取下暗镖上的信件,并在言亭颔首后打开。
本以为这会是啓渊的威胁恐吓,万万没想到竟是滦思的求救信。
言惊寒看着堂下两人,对他们的来意心知肚明,言亭作揖道:“阿姐,事出匆忙,我们……”
言惊寒擡起一只手,示意他不必多言:“我听说了,啓渊只派了三日军饷,要绵康郡主在此期间赶到滨海边关。”
“小老头做事愈发无情了。”滦霖夜暗骂道,“三日军饷够做什麽?驾乘千里驹日夜无休才需三日,可这军队步行而去……分明是为难人!”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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