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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我无名者就行。”他跟自己很熟吗,什麽现在的,难道还有过去的自己吗?

无名谨慎地观察黑袍祭司,这位年轻得不像生活在里维尔特时期的人物极大概率也是不死生物,或者在他选择侍奉死神之后就已经成为了不死生物,死灵术士都是用生命来供奉死神的信仰狂热者,自然也不会放过自己的生命。

黑袍祭司缓缓起身,十指交叉微笑道:“你好,无名,你可以叫我马可斯。”他伸出手想要友好握手,却被黄铜铠甲内的无名故意忽视,因此只好默默收回手,转而提议,“要来杯茶吗?啊,很久没有人来过这里,我找找茶壶和茶叶。”

无名认为祭司不仅需要寻找茶壶和茶叶,还需要找找他丢失在时间长河内的脑子——面对不速之客如此粗枝大叶、毫不设防,难道看不起他这个身披黄铜铠甲配双刀的猛男吗?

想到这里,无名用视线比对了一下两者的身高差和肌肉量,升起几分自信和得意。

“你知道通往塔顶的路吗?”

信心上来后,无名说话也不自觉地硬气,开门见山地说明来意,握着刀柄的手暗暗发力:若是祭司不配合,自己可以试着在他的脖子上架刀再问一遍。

“我知道。”黑袍祭司停下翻找,脸上失去了似人的鲜活神情,“我很高兴你能走到这里……”他翻了翻长桌上的笔记,似乎只是手耐不住空閑,“我相信,你无与伦比的信念和力量会延续,永恒会伴随你,神明会庇护你。”他的眼神清澈且纯洁,仿若是这间房间唯一的亮光,无名却被其中的诚恳刺痛,微微侧头回避过对方的视线,回过神来猛然察觉自己的行为实属胆怯和诡异。

“信念会指引你的道路,即便是亡月高塔的塔顶。”黑袍祭司举起双手合眼祈祷,“愿永恒点亮你的前路。”

祭司的神神叨叨沖刷走无名最后一点耐心,以其贫瘠的神学认识和魔法积累,他完全不理解祭司的祷告含义。

黑袍祭司马可斯见状补充道:“出口总在前方,亲爱的……无名者。”他一顿,“你要相信永恒信仰的力量。”

“你永恒的‘银月’国王还活着吗?”

无名问出这个问题便后悔了,从头盔缝隙里观察黑袍祭司的表情却不像是恼怒、翻脸的前奏,反而祭司马可斯的脸上绽开一抹欣慰、温柔的笑容,足够铠甲里的无名激起一胳膊鸡皮疙瘩的那种不合时宜的笑容。

“他永远活在里维尔特王国,我们永恒的国度。”

这话从原为死灵术士的祭司口中说出略带惊悚,无名大致猜测这个“银月”国王为了追求自身的永恒献祭了里维尔特王国及其臣民,以此来换取死神的永恒“祝福”。

“你的意思是,他也在这座塔里?”

“他是永恒的,自然要永远侍奉神明身侧。”黑袍祭祀面上的笑容倏地意味不明,他只是站在那里看着无名,却能让后者感到类似身上爬满虫子的不适和期待,“你认为呢?”

无名局促地后退半步,高大的身躯即便包裹厚重的黄铜铠甲也有一瞬的迷茫和恐惧,但他没有在意映射至外在行为的内心动摇:“侍奉死神?”

不悦自无名的胃部升起,知道别人抢先一步占据了死神身边侍奉位置使他由衷地産生了片刻的嫉妒,嫉妒过后冷嘲热讽的情绪占据上风:“银月”国王不过如此,曾经的战功累累都成了神明忠心侍从的一个注脚,尤其还侍奉一位爱好强壮男人的神明。

即便自己也“深受其害”,但是嘲讽他人比他更早陷入泥潭也算是无名枯燥的赎罪之路上一种恶意的乐趣。

所谓国王也不比一个失忆的家伙好到哪里去。

在对比中获得满足的无名未察觉到祭司的靠近,马可斯似乎在眨眼间穿过长桌来到无名面前,瓷白纤细的手臂向上触碰无名的头盔缝隙,妄图从中找到无名的眼睛,嘴中喃喃道:“啊,你想获得死神的魔法祝福吗?”

无名几乎是落荒而逃地离开了祭司所在昏暗小屋,生怕走得慢了被身后孱弱的死灵术士使用魔法魅惑,然后成为对方的玩具。

等他停下来时,一条盘旋向上的石梯出现在他的面前。

07:胸中心髒为谁凝固

盘旋而上的楼梯最上是黑压压的一片昏暗,仅留出一个可被视作出口的亮点勾引无名向上攀爬。

楼梯两侧没有任何防护,探头往下看便是直视深不可测的黑暗,那黑暗吞噬了来时的楼梯,黑暗中似有视线落在他的身上,无名打了一个激灵缩回头。

无名不时停下来用大拇指比划那出口亮光的大小,隐约比之前大,于是便继续任劳任怨地攀爬楼梯,他虽然讨厌那些攻击欲旺盛的不死生物,但也讨厌无处发洩怨气的楼梯,甚至对那些生龙活虎的不死生物生出了一丝丝想念。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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