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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面不起波澜,微风几许,船行至湖心,无数船相挨相依,学子或立于船头,或坐于舱中。
诗文会就此展开。
学子们畅所欲言,吟诗作赋,指点古今,何其壮观。
到那时,谢南洲就算有心想逃,可是船在湖上,他无路可逃,也只能听着。
或许某一瞬就被那恢弘的场面给影响了也说不定。
只可惜想法美好,现实一塌糊涂。
他思考着这事,陷入可惜的情绪中,一时没有作声,偏两眼又是落在金彻澄身上,兀自发着呆。
金彻澄并不知道他在想别的,与他目光短暂相接,奇怪他为何这样看着自己之际。
视线被什麽给吸引住,不由得往下滑了几寸。
男人湿衣未拧,吸饱了水,紧贴肌肤,描边勾勒出窄瘦的腰身,同那长而弯的曲颈,以及两截纤长皙白的锁骨。
灿阳流连,水珠莹亮,衬得肌肤细润,连那张清俊的脸都无端亮了几分,敷了脂粉一般。
一个男的,怎麽生得这样白。
腰比女子还要窄。
金彻澄眼神微暗,肆无忌惮又扫过他身子一遍,再对上视线。
他居然还在盯着自己!
一定是有所图谋!
“你你你!非礼勿视!”金彻澄双手捂紧自己的身躯,一副被人看了个遍的模样,赧然道:“我说过了,我不喜欢男子!你别想试图诱惑我!”
余年做惊恐状,瞪大了眼,嘴巴张圆。
少爷,你要不要听听,你到底在说些什麽啊?!!
谢南洲紧皱眉头,仿佛听到了什麽污言秽语,谢梓清剎那回神,闻言给彻底惊着了,看了眼旁边谢南洲的神情,立马擡起手捂了他的耳朵。
“你说什麽呢!别教坏了孩子!”
谢梓清呼吸加快,两颊飞起红云。
被气的。
金彻澄也不惶让,更加震惊,“那你什麽意思?那也不是我孩子……”顿了顿,眉头舒展挑起,“你想让我当他的爹?!”
谢梓清无语扶额,一口气堵住,差点昏过去。
艰难吐字,“这位仁兄,是我错了,我不该落入河中,不该被你救起,你还是闭上嘴,赶紧走吧。”
余年同时在金彻澄耳边低声劝说:“少爷,老爷那边还等着呢,别耽误了时间,好容易才放值的。”
金彻澄斟酌须臾,“好吧,咱们这就走。”
谢梓清看二人低语,似在商谈,长舒口气。
这时手腕被人猛地拉住,一使力,没费什麽力气,扯开了谢梓清盖在人耳朵上的手。
只见谢南洲气呼呼地道:“忘了告诉先生,我不喜人触碰。”
他气愤的样子令谢梓清感觉陌生,还有点委屈难过。
从前他都能趴在自己怀里,任由摸头,怎麽蹂躏都不会说什麽。
可现如今,捂一下耳朵就生气了!
还什麽不喜人触碰!
谢梓清心里淌泪,孩子果然大了,都不亲热了。
“好了,我还有事,不能多留,就先走了。”金彻澄边说边转过身,手掌轻挥,一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架势。
谢梓清目送他背影渐远,一颗心终于落地。
可走远的人突然又站住脚,回身,眼神落在一脸茫然的男人脸上。
扬唇,露出颊边两个喜人的酒窝,轻笑道:“我总觉得我们还会再见,下次再问你的名字,虽然我不喜男子,但能当兄弟也是好的。”
第 47 章
谢梓清落了水,幸而当下是夏季,身上的水很快就干了。
但还是弄得一身狼狈。
除夕自觉犯了错,大黑尾巴夹紧,脑袋低垂,连眼珠子都躲躲闪闪,凑在谢南洲身边龟缩着,却又不敢离得太近。
本来谢梓清落水后的怨气很大,毕竟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但缓过来平複好以后,一看除夕这副可怜巴巴的模样,顿时气全消了。
罢了,它什麽都不懂,只不过想亲近自己而已。
而搞成了这副模样,谢梓清心知诗文会是去不成了,只得由谢南洲亲自送回家中。
其实他还是想去的,可谢南洲态度坚决,死活不肯,说什麽都要给他送回家。
坐在马车上,两人相对而坐,除夕窝在中间,默默趴着,半点动作都无。
车轮声滚滚,外面沖天的喧哗衬得车内更静,诡异的安静。
这时谢南洲突然开口,“先生真不用去看大夫吗?”
“没必要吧……”谢梓清挠挠头。
今日约定在午饭后,那时辰豔阳毒辣,只小半会儿,谢梓清身上的衣服就已经半干了,头发同样。
但不知为何,开始透出若有似无的腥味。
尤其在这种密闭逼仄的环境下,味道更重,充斥在鼻尖,挥之不去。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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