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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武也被他过度强烈的反应吓了一跳,磕巴道:“没、没,就抓了手,然后哭了……剩下的,我、我其实也不知道……”

好嘛,你不知道,那我该问谁去!

这时一阵敲门声传来,王武起身去开门。

谢梓清眼神空洞,端起碗,猛灌口水。

病后身体的疲软渐起,他决定先不想谢南洲的事,搁下碗,躺回床上,哄着自己睡觉。

没错,睡觉!

只要睡着了就好了。

刚闭上眼,王武又进了屋来,“老爷,谢家送了好些东西来,还递了帖子。”

“什麽帖子?”

谢梓清头疼地起身,王武把帖子递给他,他打开一看。

好嘛,越不想见谁,谁越来。

帖子里顶头三个大字,“谢南洲”。

内容大概如下:

抱歉害你生了病,所以我想请你吃顿饭,聊表歉意。

王武在他跟前站着,他不识字,就默默等着老爷的吩咐。

要说他这老爷,真是年少有为。

今年不过二十七,就已经是位举人了,长得眉目清秀,脾气也好。

可惜就是没有夫人。

想着想着,视线一动,就看床上人突然倒回枕上,把展开的帖子盖在脸上,遮全后,一动不动了。

王武愕然,“老、老爷?”

谢梓清双手交握,置于腹前,“人已死,勿扰。”

逃是不可能逃的。

谢梓清将养几日,身体大好,就去赴了谢南洲的约。

他甚少主动相邀,所以尽管谢梓清万般不乐意在这时候与他相见,却也不想放弃这个珍贵的机会。

地点约在了离他住处两条街远的方岳轩,极富盛名的饭馆,每日来往的客人无数,有时候人多起来,还须得在外面排队。

两条街,谢梓清想着离得近,就走着去了。

正好他这几日躺在家里养病,躺的骨头都软了。

也是在病中,令他下定决心要好好活动活动筋骨,强身健体,再不能因为这麽一点点小病就跟要死了一般。

街上熙熙攘攘,摊贩们争相揽客,好不热闹。

骤闻一声叱骂,“滚滚滚!哪里来的臭要饭的!快滚!”

街边包子铺,掌柜嫌恶地挥手,而被他驱赶那人,浑身破破烂烂,面黄肌瘦,一推即倒,坐在地上好半响都没能起身,跟个纸片似的。

“你!你别碰瓷啊!”

掌柜估计也没想到他如此不堪一推,仓皇地张望四周,为自己辩解,“我都没使劲!不干我的事。”

围观群衆里有热心肠的,立刻走出来打抱不平,把人扶起,对着掌柜责道:“分明是你推了人,还要怪到别人头上不成?他不过是饿了,想吃个包子而已!”

“唉,估计又是逃荒来的吧。”谢梓清身侧站了个老人,忧心忡忡看着前头情况。

跟着有人接话说:“这几天镇里来了不少了,听说中州大旱,地都裂了,粮食种不出来,没吃的,为了不饿死,那些人就只能往外面逃。”

“天灾,这是天灾啊!”老人痛惜。

站出来的好心人很快替那人付了包子钱,又让掌柜道了歉,总算把这事掀过篇去。

围观的人慢慢散了,谢梓清却仍然没走。

他看着那形容狼狈的人狼吞虎咽,一个包子两口就囫囵了,还恋恋不舍地舔着手指上沾着的肉腥。

“中州”二字实在令他熟悉,从前他与谢南洲就住在中州境内,如今听到他们遭此大难,难免唏嘘一时。

等走到方悦轩,谢南洲已在二楼雅间等候多时了。

上来先问了句,“先生何以这麽晚才来?”

语气里暗藏不满。

是了,两条街的距离,一炷香不到就能到。

但他生生走了一个时辰。

谢梓清心里激蕩不定,扶额坐下,叹口气,“撞上了从中州逃难来的人,一时有感,便多看了会。”

谢南洲眼神闪动,五指一紧,语气不定地重複道:“中州?”

第 48 章

这怪异的语气令谢梓清心里生疑,再去看他的神情,却又跟从前别无二致。

可他听得清清楚楚,刚才那话中分明带着惊愕。

“听你语气,你是知道些什麽?”谢梓清不动声色地询问,两指执起茶盏。

酒馆特意上的凉茶,喝一口,暑气顿消。

“有所耳闻。”谢南洲平平说着,“只是这两日出来,发现街上多了许多衣衫褴褛的人,初时不知,先生此番一说,我才知原是中州的人。”

也多亏谢梓清清楚谢南洲的来历,不然听他这两句话,真要以为就是他所说的那样了。

谢梓清眸光微动,“南洲,你是哪里人?我好像从来没问过你。”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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