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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当吕疯才使尽全力,刺下匕首的一瞬,他不会想到,会有人以身相护,用自己的命救下了谢南洲。

以命换命,只可能出现在话本中的奇幻场景,就这麽活生生地演绎在了他面前。

最后这件当街行兇的案子,人证物证俱备,吕疯才抵赖不了,被衙门的县令按着律法收押,不日问斩。

而目睹此事的百姓每每与人讲起这事,都是满脸的恐惧与唏嘘。

说那天血流了满地,少年抱着男子的尸身,双眼血红,手臂紧绷勒出红痕,周身散发出的杀气浓重逼人,令人不寒而栗。

仿佛再多待一时,在场所有人都不能幸免,全要化为冤魂,入黄泉,与之相伴。

场面实在过于惊心,以至于地上的血被沖刷了三日仍然未褪,深扎进泥土中。

而这些都是谢梓清无从得知的,他想尽了办法,想要回去,可都无济于事。

书灵就像是从他的世界里消失了,留给谢梓清的唯有那些抹不了的真实回忆。

有的时候他都在想,到底一切是真的,还是幻觉。

抑郁症常常伴随着幻想,或许他已经严重到开始産生幻想了吗?

为了验证自己精神是否正常,谢梓清还专门去精神科测了测,得出的结果显示他根本没有幻想。

可这样的结果并没有令谢梓清开心多少,因为这意味着在书里的谢南洲确确实实正承受着老师的离世。

他该有多痛苦?

这样的问题困扰着谢梓清,他无心吃饭,无心睡觉,睁开眼闭上眼,脑子里想的全是这个问题。

为什麽要这样折磨谢南洲?

到底这本书存在的意义是什麽?

书灵又是为什麽要这麽做?

可惜这些问题没有人能给出答案,谢梓清胡思乱想了多日,最终在有一天看到母亲偷偷抹泪时而彻底停止。

他明白自己不能再沉浸在这些事情里,于谁都无益。

于是他不再去想,努力地把发生过的一切都当成了场梦。

终于在一次梦醒后,他惊讶地发现昨夜的梦里什麽都没有,那些光怪陆离的事情已经都被他给忘了。

谢梓清开始好好享受剩余的假期,但平静的生活却再次被打乱,因为那个沉寂已久的声音再次出现了。

“宿主。”

听见的一刻,谢梓清心中掀起惊涛骇浪,却装作没有听见,不打算理会他,闭上眼就要睡觉。

可阖眼之后,竟被强行带进了那个空白的世界中。

“宿主,先别骂。”书灵先发制人,制止了有可能听到的不雅语言,“先听我说。”

谢梓清不置可否,书灵继续说:“这真真真的是最后一次了,我保证!这个任务非宿主不可!”

“你最好说清楚了。”

书灵犹犹豫豫,“就是吧,自从你走了以后,男主呢……刚开始还好好的,入学了国子监,又考中状元,进了翰林院。”

谢梓清听着这些话,想象谢南洲的样子,心里不由为他高兴起来。

这样就很好,他的南洲就该是这样的。

可书灵突然话音一转,“但是!他走偏剧情了!该跟女主日久生情的时候,他眼里都没有女主,直接把女主当路人给路过了!甚至在有人撮合他和女主的时候,他还一脸冷冷,说:‘我做官,不是为了做这些事。’”

“宿主,真的,这剧情完全歪了!”书灵话音逐渐崩溃,恳切求道:“拜托宿主,只要让他跟女主幸福在一起就行!”

却见谢梓清垂着长睫,敛去了眸中神色,看不出他在思考什麽。

然几息后,他一勾唇角,笑意深沉,分开双唇,只说了简单一字。

“好。”

第 73 章

早春三月,杨柳堆青,拂面的风转暖。

苏堤河上一座画舫静静停着,只见雕刻精雅的房间门前立着几个侍从打扮的男子,表情严肃,锐利的眼神观察着四周。

隔着木窗,依稀有交谈声传出。

“回殿下,那谢南洲软硬不吃,待人对事都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完完全全是个犟种。上次我托他问刑部案子的进度,他竟然说让我自行去问圣上,这简直、简直气煞个人!”

中年男子一拂袖,气恨地摇摇头,表情跟吃了黄连一样,皱巴成一团。

“这麽说,想要将他拉入我麾下,岂不是很难?”

出声的青年男子斜倚在榻上,一对凤目閑閑环顾席上衆人,眼波流转,似乎在斟酌着什麽。

跟着有人回道:“他谢南洲实在太过气人,仗着擢升了刑部侍郎,又凭圣上信赖进了内阁,现下是愈发目中无人,竟敢将殿下都不放在眼里!”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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