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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诸位可还记得上次他去江州调查治理水患一事?”

一听这话,在场衆人无不点头,一副记忆犹新的模样。

实在是无法不令人记得,只因他的做法着实太过激进!

那时江州到了汛期,百姓苦受水患所扰,江州的官员连连请旨,乞求朝廷拨款。

圣上体恤百姓苦难,便一连拨了数次,之后终于收到江州水患已解的好消息。

这本是件好事,谁知次年科举,突发意外,殿试时有个贡士当场撕毁考卷,跪地大喊“圣上无能”。

圣上震怒,但理智尚存,便问他为何如此说话。

那贡士哭道他乃江州人士,爹娘邻里皆死于水患,只余他侥幸活了下来,后来死的人太多,水患又发展为瘟疫,绵延数里。

百官听完,不由为之所震,方知江州赈灾一事大有问题,最后便遣了谢南洲去调查。

先前开口的人趁势继续说:“他居然敢先斩后奏,把贪污赈灾款的崔知州直接压到坝上给砍了!那人头骨碌了老远,染红了一整条堤坝。事后面对质疑,他就随便写了封文书,敷衍了事,还说什麽本该如此。殿下,这样的人……不对,这是头驯服不了的鹰!稍有不慎就会反伤到我们,还请殿下三思!”

他说这些话是想打消晏怀谦招纳此人的心,孰料后者却提唇一笑,“他敢如此行事,是仗着有爹的宠信。照你这麽说,我难道不更应该要将他招至麾下?”

“这……”

席上来的都是二皇子晏怀谦的门臣,一心扶持他,为他出谋划策。

这次被晏怀谦约到画舫中,便是为了这新起之秀,谢南洲的事。

此刻几个人听了他这话不由面面相觑,表情很是难言。

晏怀谦用手指抵额,眼神转动,打量着堂中几人,随即在个不起眼的角落停下。

“这件事你怎麽看?”

交谈声停顿,在场的臣子闻声纷纷擡头,却见他目光错过衆人,直直落向房间尽头,于是顺着看了过去。

这画舫极大,屋子也阔气十足。

正中摆了两张方桌,几个臣子相对而坐,晏怀谦就坐卧在主位摆着的织锦紫檀木软榻上。

而他所望的地方是离他最远的位置,中间隔了两张方桌不说,还有一衆臣子。

衆人视线挪过去,恰露出角落里正低着头的男子,手指拨弄着面前盘子里的葡萄,也不吃,就拨过来弄过去。

大概是感受到场中突然的寂静和落在身上的视线,他慢腾腾地擡起头,圆润的眸子里显出些懵然,意思好像在说:“我怎麽了?”

旁边的臣子欲言又止,最后好心地小声提醒道:“殿下问你话呢。”

“啊……?”

对上那边主位上投来的目光,他眼珠飞快一转,“哦……哦!”

饶是见惯了大场面的晏怀谦都禁不住一乐,竟有人敢当着他的面跑神,“谢梓清,我在问你话,你怎麽看待此事?”

“我……”他又低下头,挠挠鬓角,吞吐出句,“下官觉得衆位大人说得都……挺有道理的。”

这完全是糊弄人的话,有的性情直的,直接翻了个白眼,对于自己竟会跟这麽个蠢笨的人一起共事感到无语。

晏怀谦神色不动,流转的眸光环过男子的脸。

他生得眉眼秀气,眼神不含半点攻击性,风仪翩翩,如春月柳般明净,实叫人不忍将任何不堪的事物沾惹于他。

眼底算计一闪而过,晏怀谦指尖顺着额头下落,複屈指抵住下颌,“我记得你爹是户部尚书,你如今在翰林院负责编修古籍。”

他说话带着股子漫不经心,声音慢悠悠的,但好像是在从中思量着什麽,像只狐貍,感觉很是不好。

“嗯,如殿下所言……”话落,似觉得不够,又补上句,“殿下记性真好……哈、哈……”

两声尬笑,十足刻意,听得在场人纷纷投去一眼,鄙夷万分。

晏怀谦眯起凤目,唇角勾动,眼角眉梢的计研顺势露了出来。

谢梓清试探擡眸,恰好觑见这一幕,心道不好!

果不其然,下一刻就听上首传来轻飘飘的话音,“我的记性是好,我还记得你与谢南洲曾一同在国子监读书,既然有同门的情谊在,想必由你去接近他……”话一顿,眼眸彻底眯住,笑容和煦,却像条满腹心计的狐貍,“定能令他回心转意。”

“殿下,我……”谢梓清急着要拒绝。

晏怀谦却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过几日我便安排你入刑部,就安排在谢南洲身边。这样,你就可以跟他好好叙叙旧,也为本王尽一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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