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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梓清抿唇很想说那都不是他干的,但他不行,纠结了半响,还没想好怎麽回这话,那边刑部的人已经出来,引着他们几个进去。
谢梓清是唯一一个被分到谢南洲手下的人,到他院子里的时候,谢南洲人并不在。
问了别人,才知道他昨日审出了匪徒的口供,今日去面见圣上了。
谢梓清站在院子里等他,四周静悄悄的,思绪便如河流般缓缓淌动,他忽然发现自己其实根本不在乎又发生了什麽事,只是很想见谢南洲,有种强烈的想念沖击心髒。
第 75 章
“陛下,这次在北直隶一带抓获的匪徒均已招供。”
寂静的暖阁中响起男子沉静的话音,落地香炉氤氲出丝丝缕缕的白烟,虚笼住他长身而立的身影,影影绰绰,虚幻一时。
“他们一行人在北直隶附近大肆劫掠过往商贾,引得民怨不断。臣审了两日,最初以为只是普通劫匪,后来发现事情并不像看起来那般简单。”
“继续。”上首传来的话音苍老却有力,声威犹存。
“其中一人供说他们几人是北部边境的普通百姓,因去年年底天降冻雪,冻死了不少牛羊,导致人无可食,常有被饿死,被冻死的现象,他们几人被逼无奈才铤而走险,来到直隶一带劫掠。”
景清帝—晏黎略一沉吟,“可朕怎麽记得这事去年就上报过,朕还令内阁拟了意见,拨了笔银子下去。”
语气就像是寻常疑问一般,可投过来的眼神却十足冷厉。
飘出的白雾一蕩,仿佛被这压抑的气氛所扰动,谢南洲敛手,镇定回道:“是,所以臣觉得此事有疑,拨下去的钱若是没有用在百姓的身上,又是被用到了何处。”
顿了顿,又说:“臣听闻近期鞑靼一族有所异动,似乎在大批购置马匹。”
“朕知道,这事兵部已经递过折子了。”晏黎支起手,鬓发花白,眼神却十足锐利,冷哼道:“北部边境与鞑靼一族最为紧密,这是有人看朕老了,就动了歪心思了,敢在朕眼皮子底下玩这些小动作。”
这事不同于别的贪污案,北部边境连同外族,仅一墙之隔,那边的情况複杂,常常有外族奸细偷偷潜入。
若是有人趁机用这些钱与鞑靼勾连,那麽江山危矣,边疆的百姓更将陷入险境。
“谢南洲啊,朕很看重你,从你入翰林院,再到刑部,你从来没让朕失望过。”晏黎站起身,须白的眉毛挑看向跟前立着的青年,唇角含笑,眼睛却无笑意。
“如今朕已老,这个皇位是坐不了多久了,你觉得朕的几位皇子里谁最有可能坐上这个位置?”
闻言谢南洲并未立刻回答,而是撩袍,端端正正地跪了下来,拱手道:“圣上龙体康健,必能统领江山万代。”
晏黎听着这糊弄人的话,倒是真切地被逗笑了,“你这小子,倒真是个死心眼的。罢了罢了,就不难为你了。”
他无奈地摆摆手,转而隆起袖子,交代说:“这事就交给你去办,低调些。各地的按察提刑司不是要定期派人来顺天彙报公事,这次就不用他们来了,你就以这个名义去一趟北部边境,查探那边的虚实,看看是谁动了歪心思,想要谋害我这个老头子。”
“是。”
说完了今日的公事,谢南洲已没有再待下去的意义,便起话告身离开。
晏黎也準了,可谢南洲刚走到门口,不等出去,又听见背后响起的话音,“你走前记得去太子那边一趟,听说他身体不好,你替朕过去瞧瞧。你是他引荐上来的,以后少不了要多帮衬他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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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南洲回到刑部时,已将至正午。
景清帝的旨意比他先到一步,是以谢梓清刚从马车上下来,就被早早等在门口的刑部尚书给堵了住。
“南洲啊,你怎麽才回来?”他对待谢南洲态度十分友好,甚至称得上是恭敬,完全不像是对待下官该有的样子。
“大人,何事?”
其实谢南洲心里清楚,只不过装着不知。
这反应正是刑部尚书所需要的,立刻把刚才传来的旨意简单叙述一番,末了又说:“这次圣上的旨意来得太急,你也知道,我呢,主管刑部,自是离不得顺天。偏刑部还没几个能干的,你又是大家公认的能力强,所以只好委屈你去一趟了。”
旨意上并没点名道姓必须让谢南洲去,为的就是顺水推舟,让此事看起来不那麽刻意。
而刑部尚书为人行事主打的就是能避就避,避不了就糊弄,所以一看这麻烦事,又得出去,风餐露宿的,恐怕还会得罪人,简直就是个烫手山芋,所以一早就存了把这事扔给谢南洲去办的心思。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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