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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说完,身旁的人突然停住脚步,惊得刑部尚书也跟着站住脚,就见他眉头很浅地皱了下,目光落往刑部大门外。

刑部尚书顺着看出去,只见门外停着辆马车,并有两个青年立在前头。

他瞬间懂了谢南洲为何会有此般反应,连忙扯出个讨好的笑来,解释说:“这就是我要跟你说的,你昨日挑的那两个人啊,这不,都有事了,眼下还在外面跑公事呢!”

“我听说他们二人是你在国子监的同学,想着你们仨一起肯定要比不认识的好些,所以就自作主张换了他俩来。”

“南洲,你不会介意吧?”

话是这样说,却更有种以退为进的意思。

谢南洲再如何狂傲,也不可能当面打刑部尚书的脸,于是什麽也没说,提步出了门。

等在外面的谢梓清一见他出来,脸上立刻挂起笑,发自内心,那叫一个真诚。

纪瑾言看得目瞪口呆,忍不住拿胳膊杵他,“你没事吧?跟他一起你这麽开心?”

谢梓清很懒得理他,不过心里的开心是真的,就低声笑道:“我乐意,与你何干?”

之后眼看谢南洲就快走到近前,便迎了上去,甜甜唤,“大人。”

谢南洲依旧表现得很冷淡,甚至连个眼神都没给谢梓清,就自顾自地登上了马车。

谢梓清却不在意,回身瞧着那辆停着的马车,忍不住地笑。

从书灵再找上他的那一刻,谢梓清便想明白了一些事,做任务只会让谢南洲变得痛苦。

所以他这次回来,为的不是什麽任务。

他只想尽全力让谢南洲开心,他想让他忘记之前自己带给他的痛苦,只记得以后的快乐。

这一次回来,他为的仅仅是谢南洲这个人,其余的不论是什麽都不重要了。

第 76 章

鸟鸣声清脆悦耳,回蕩在车厢之中,又来几许清风撩动车帘。

纪瑾年忙把脑袋探过去,感受那来之不易的凉风。

天知道,他有多热!

三个人坐一辆马车,简直挤得要人命。

纪瑾年腹诽连篇,扯着衣襟给自己扇风,一转头却见自己的同僚正托着双腮,目光定定落在对面,专注又认真,还带着那麽点不可察的窃喜。

而对面坐着谁,纪瑾年甚至不愿意去想那个人的名字。

因为就是他那令人发指的节俭,才导致衆人现如今被迫挤在一辆马车里。

明明出发前,尚书大人也说了要再叫一辆马车,可谢南洲却坐在车里,不鹹不淡说:“若是如此,那就我一个人去。”

纪瑾年乐得如此,正準备就坡下驴,谁知道他那同僚立刻就上了马车,还说:“一辆马车挺好的啊!多热闹!”

这话说得跟被鬼附身了一样,直接看呆了纪瑾年。

最后就演变成如此。

谢南洲从上了马车开始就闭着眼睛,好像是在睡觉,反正是一声不吭,也不理会他们俩。

但纪瑾年话痨,根本閑不住,只要嘴閑着不说话就会很难受,实在忍不住了,就用手指点点旁边看得入神的同僚。

“诶,谢梓清。”

声音小得仅有他两个能听见。

谢梓清好不容易有机会能仔细端详谢南洲长大后的样子,根本不想被人打扰,所以就假装没听见,不理睬纪瑾年的话。

而纪瑾年天生就不是个会轻易放弃的人,屁股一挪,凑过去挨着他,又戳了戳他的肩膀,“谢梓清……”

谢梓清被扰得无奈转头,用手指抵住唇,“嘘。”

跟着做口型道:“别吵了大人睡觉。”

纪瑾年瘪瘪嘴,低声抱怨说:“你到底怎麽回事?怎麽突然变了个人一样,这根本不是你会做的事。”

谢梓清眼睫一颤,闪躲目光,心虚道:“就……在别人手下办事,总得安生些,你说对吧?”

生怕信服力不够,又补充了句,“而且那都是我年少无知。现在我都多大了,早知道那会做的事都是错的了。”

纪瑾年一想,也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就点点头,“看不出来嘛,你居然还会说出这种话。”

“嗯?我以前……很坏吗?”谢梓清此刻是真被他的话给吸引了,彻底忘记了对面的谢南洲,转过头去与纪瑾年说话。

纪瑾年也起了话兴,专注地与他说起此事。

两个人讲的投入,全然未发现对面坐着的人已经睁开了双眼,把他们的一举一动,包括说话的内容全给装了进去。

“也不能说是坏吧。”

纪瑾年面对他圆润透亮的眸子,瞧着很是纯良无辜,确实说不出来贬低他的话,就含混着道:“就你以前有些太过……放纵自己了。国子监里大家不都是官员家的孩子吗,就一两个是别的地方过来的贡生,他们大多都是穷苦人家的孩子,与我们玩不到一起。然后你就很不喜欢他们,尤其对……”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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