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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瑾年靠稳在马车厢壁上,语调閑閑,“眼下大人就去找那认识的人了,还让我先把你带上马车,说是等他回来就走。”

“认识的人?”

这地方乃是北部,谢南洲常年居于顺天,会在这里有认识的人?

谢梓清想不明白,但这麽多年已过,他对谢南洲的事情早已了解不多,根本肯定不了什麽。

能做的只有点点头,将那件斗篷攥在手心里,紧了紧,掀起车帘,眺望出去。

马车静静停在林子的小道上,偶有几声鸟鸣,破开晨雾。

即将破晓,天光穿破夜幕,射入林中,但照不亮远方的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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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起刮起落叶,卷积着又落下。

谢南洲背手而立,身后簌簌几声轻响,像是有人踏叶而来。

跟着一记男声响起,“大人,属下已将尸首处理好了。”

谢南洲淡声道:“问的如何?”

声似晨露,更比其凉润,直叫人浑身哆嗦。

知道他问的是谁,来人立刻回说:“已粗粗用了些刑具,但还、还没撬开他的嘴……”

一时寂静,活似漆黑晦暗山洞中的诡秘死寂,不知危险何时袭来。

“这些事应该不需要我教你了吧?”谢南洲慢回过身,穿林拂过的春风拨乱了他的发,却吹不走眼眉间的冷,有种利刃的锐利感,刺得人心生畏。

“刑部所用的法子比锦衣卫还要厉害,你虽如今忠于圣上,但总归是刑部出身,难道连如何刑讯犯人都不懂?”

“大人。”男子直接跪了下去,不知是难堪承受这话中携带的威压还是怎的,用紧巴的嗓音继续道:“昨日用了刑后,他虽没说出什麽有用的消息,但、但他意识模糊之际,道出了一个地方。”

谢南洲不置可否,无声示意他往下说。

男子垂眸,盯着被朝露打湿的泥土,飞快道:“漠洲!”

漠洲在最北部,距离他们如今所在的白羊城还有一些距离,但比起顺天,已算是很近了。

另外漠洲地界毗邻边境,过了长城再往外就是荒原,离鞑靼部族的所在不可谓不近。

谢南洲思忖过这些,又不动声色将心中的谋算压下。

而跪着的男子见他一直沉吟不语,难猜其心思,只觉一阵恐慌,赶着把昨日了解到的事尽数告知。

“大人命我去查纪瑾年的身份,我便下了急令,调来了纪瑾年的身世以及这些年来所交往过的人。”

不等谢南洲开口询问,他快声道:“纪瑾年是大理寺卿的独子,自幼身体不好,为了养身体,从小便被送去了南京,十五岁才回到顺天,自此交往的人便都是顺天中的贵族子弟。”

男人说:“而过去交往的人里也没有交情很深的,待他入朝为官后,基本都断了联系。”

“那他十五岁之前呢?”谢南洲抓住他话中被刻意模糊的点,轻飘飘地投去疑问,只一句就将男人给问住了。

“这……时间太紧,还未—”

“将他在南京的事全部查出来。”谢南洲目落远方,依稀可见徐徐升起的朝阳,伴着青晕,突破薄雾。

他扯唇,显露出个戏谑、又蕴有不屑的笑。

“我要知道到底是谁将他安排在我身边的。”

第 82 章

当马车晃晃悠悠地驶入漠洲地界时,谢梓清的病也跟着好全了。

这一场病格外绵长,在马车上的多数时间,谢梓清都在睡觉。

先开始怕占了太多的地方,还不敢躺着睡,结果几次倒头撞进纪瑾年的怀中,弄得谢梓清局促不已。

也是这时候,谢南洲开了口,要纪瑾年过去与他同坐,给谢梓清留出一整个长榻,供他躺着。

谢梓清拒绝不得,又或者说,他的身体无法在这个当口说不,于是只好当着两人的面和衣躺下,将斗篷当作被子盖在身上。

就这样半睡半醒,到了漠洲。

来到漠洲,谢梓清最先体会到的就是风,像有只无形的手,玩弄似的推挤拨弄地上弱小的人。

凡走在外面的人都蒙着厚厚的面巾,用来抵御这狂风。

谢梓清几人早在白羊城时就买下不少御寒的衣物,当时店内的掌柜问他们要往哪里去,一听还要再往北,立刻推荐了好些遮面的棉巾。

是以他们此刻也不算手足无措,将面巾一围,除却衣着,倒跟街上百姓没什麽两样了。

就近找了家客馆,三人收拾了番后围坐下来,纪瑾年抚弄着乱发,谢梓清轻咳几声,之后便听谢南洲开了口,“漠洲的刑部统管延庆、宣府等地,我们就从此处开始。”

“是。”谢梓清和纪瑾年同时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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