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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过身,再一次直视巷中的这个人,已经被他逼得冷汗涔涔,双膝无力,但望过来的目光饱含渴求。
是希冀什麽呢?
谢南洲头一次猜不透别人接近自己的目的,即使这个人就站在面前,却也望不见他心里的想法。
这可真是棘手。
“既然你无所求,我只当你是不想与晏怀谦同流合污,从前在国子监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只是你需告诉我,你接近我的目的究竟是什麽?”
是什麽?
谢梓清撑着墙,勉力站稳身子。
接近谢南洲还能是因为什麽,无非是忘不掉过去那些相处的点点滴滴。
想重新陪着他好好走完接下来的路,满足他的心愿,助他做到他想做的事,不论那是什麽。
思绪反複,逐渐清晰,谢梓清深吸一口气,看向谢南洲的眼神定定,有着常人无法企及的执着与坚定,“说来你可能不会相信,但我来你身边,是为了……助你完成你想做的事。”
这个回答显然令谢南洲分外意外,他不动声色地敛去了那点子讶然,面上依旧是一副看不出心中想法的模样,“你觉得我会信?”
谢梓清彻底站直身体,从巷间的阴影中冒出头,阳光泼洒在他脸上,碎成金光,“不管你信与不信,我所言皆为真,这世上的人或许有一天都会被我伤害,只有你,我不会。”
因为我舍不得,从小就看着长大的孩子,经历了那麽多的苦,叫我如何忍心再看你遭受苦难。
对此,谢南洲不发一言,似是审视的眸光在他脸上转了一圈,沉声道:“漠城内尽是贩石的商贩,却不见明家的人有多阻拦,足可说明他们是默许此举的。”
“啊?”
谢梓清没能反应过来,实在是谢南洲的话题转变得太快,“等等等,所以你是相信我了吗?”
谢南洲又回过身,朝外走去,开口却不回答这个问题,只自顾自道:“一个商人不可能会纵许旁人分割他的利益,所以明家大有问题,这件事更需要深入调查。”
谢梓清忙不叠追上去,也不再纠结信任的问题,照眼下的情况,其实谢南洲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无需多问。
“不过我们为何要管这事?”
谢梓清问出心中疑惑,冷不防前头那人突然停住脚步,他却是没能剎住,一猛头撞了上去。
“砰”一声轻响,谢梓清跌退几步,站稳后,一擡眼,只见谢南洲已经转过了身,逆着光看不清他的脸,只听见他说:“晏怀谦让你跟在我身边的时候,难道没跟你说过在我面前最好不要做什麽吗?”
显然是没有的,不然谢梓清也不会连这具身体曾经霸淩过谢南洲都不知道。
如此重大的事他都没提过,别的细枝末节的,就更不可能说了。
于是谢梓清露出个茫然的表情,表示“我真的不知道我又做错了什麽。”
只听一声轻笑,似飞雪消融,无痕亦无影,不温暖,却也不凉人。
“凡事不要多问,做就对了。”
第 84 章
在谢南洲还是少年的时候,向来都是谢梓清指点他去做事,也是谢南洲去猜做这些事的目的。
他本就天资聪颖,谢梓清所思所想,皆瞒不过他的眼。
可如今掉转过来,情势就完全不同了。
至少在目前,谢梓清还猜不到谢南洲执意要调查明家一事的原因。
他百思不得其解,心中疑惑更添。
继而又想起在白羊城的刺杀一事,这事其实并没有查出什麽,是故谢梓清知道的也不多,甚至不知道那刺客是何时来的。
但如今再一想,却突然回忆起个被他忽略掉的事来。
发生刺杀一事那天,谢南洲的反应有些异常,先是拉着自己进了屋,后来又不由分说熄了烛火,还把自己推入了柜子中。
这些事当时没空细究,此刻想来,谢南洲那时会有此举,大概率是提前知道会有刺客上门刺杀。
意识到这点,谢梓清心中悚然,既然谢南洲早已清楚自己是被晏怀谦派来的,那刺杀一事他会不会觉得是自己通风报信,故意把刺客招来的。
想到这些,谢梓清再等不得,立马张嘴问了,“白羊城的刺客一事,你查的如何?”
谢南洲想要探查明家,但明家难进,只好从别处入手。
于是便选了那个最初发现金矿的铁匠,打算去他家再问问当年之事的细节。
铁匠家的地址也不难问,毕竟是发现金矿的头一人,此后的动向,只要是漠城本地的,基本都知晓一些。
二人问到位置,此刻便在赶过去的路上。
“你倒是不怕我。”谢南洲的声音自前方幽幽而来,穿过街上乱声,直入谢梓清的耳中。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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