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页(1 / 1)
('
“怎麽说起这个?”谢梓清不明其意,又说:“何故要怕你。”
谢南洲略一转眸,声色稍沉,“难道晏怀谦没跟你讲过我曾经做过的事吗?”
曾经做过的事……
谢梓清一下子想到画舫上那些官员们曾说起的事,谢南洲去调查赈灾一案,结果直接把贪污官员的脑袋给砍了。
这事听着悚人不已,但放在谢南洲身上,谢梓清却生不出丝毫畏惧,只是觉得没必要做到如此地步。
“你说的是……崔知州一事?”谢梓清试探回着。
“不止,我干过的恶事可不止这一桩,看来他没有与你说全。”
谢梓清无所谓地摇摇头,“再多的事说与我听,我也不会害怕,你做的是对的,何来畏惧一说?”
他话音轻松,把这事说得好像谢南洲是个惩恶扬善的大好人,不该被世人冠以恶人之名。
这时前方的谢南洲突然站停住脚,有了前面的经验,谢梓清这次没有傻愣愣地撞上去,而是跟着停了下来,疑惑道:“南洲?”
只见他缓缓转过身,街两边风沙扬动,撩拨着他的衣袍,猎猎作响,鼓动着,将他整个人映得很高大。
谢南洲眼神晦暗,好似有暗流在其下汹涌,藏着隐隐的狂动,“你好像……”
他眉头一紧,目光快速闪动,紧盯着谢梓清的脸,似是怕错过他分毫的变化。
“怎麽了?”谢梓清不明白他为何如此吞吐,“好像什麽?”他低下头看看自己,又摸摸自己的脸。
明明没什麽不对啊。
好像变了很多,就像是换了个人一样。
谢南洲看着他动作,终究没把心里的话说出来,“……没事,继续走吧。”
谢梓清感觉莫名,却也没继续追问,主动跟到了他身侧,随即偷偷瞄他一眼,心中不由自主萦绕欢喜。
如此,就把最重要的刺客一事全忘光了。
到那铁匠家一看,他们已经住上了不错的屋舍,屋前还常常有人来探访,都是听闻了这奇诡的一事,慕名而来。
谢南洲两人叩门几下,很快有人应声而来。
开门的是个妇人,面容苍老,眉眼间满是疲惫与愁苦。
这与谢梓清的预想很是不同,本以为他们突然挖到了金矿,靠着那些金子可以过上不错的生活,怎麽也不该是这幅愁眉苦脸的样子才对。
妇人开门见是陌生人,便问了谢南洲二人的来意。
谢南洲掩去了真正的目的,只说是想过来打个铁器。
那妇人一听,皱起双眉,“两位郎君找错地方了,这里不是铁匠铺子。”
“可我们打听来的地址确实是这处没错,说是位姓钱的铁匠,难不成是找错了吗?”
妇人听闻此话,眉间瞬间舒展,应声道:“倒也没错,我家那口子姓钱,原先也是个铁匠,只是……”
她落了话,神情些许落寞,萦绕愁绪不散。
谢南洲趁势说:“冒昧夫人,我们一路寻到此处,路途奔波,实在口干,可否借一碗水喝?”
妇人料想不及,仓皇了瞬,又很快恢複正常,闪身道:“可以,进来吧。”
妇人打开门,先行入内,谢南洲二人跟在其后。
跨入门中时,谢梓清稍偏了偏头,靠近身旁人,促狭道:“看不出来,你还有说话如此温煦的时候。”
谢南洲目不斜视,生冷道:“噤声。”
谢梓清撇撇嘴,十分不满他跟自己说话的语气,冷得跟个大冰块似的。
院内普普通通,看不出有什麽奢华的物件,就是个寻常百姓家的小院。
外面风大,妇人便招呼二人进堂屋坐下,之后便出去煮水了。
谢梓清环顾一圈屋内,见屋中陈设稀松平常,倒是架子上摆着许多铁器,看样子大抵都是那位铁匠所打。
倒没什麽值得注意的,谢梓清顺势托起下巴,眸光閑散而转,不期然与对面谢南洲的双眸撞上,慌乱顿起,他迅速垂下眼,接着“咦”了声,似是很疑惑。
“怎麽?”谢南洲态度不冷不热的,像只是随口一问。
谢梓清伸出手,摸上面前方桌的拐角,原本尖锐的地方被层厚厚的布巾缠裹住,完全看不出原先的模样。
“这里怎麽被包成这样了?”谢梓清话里透出新奇。
谢南洲闻声落眸,不等回应。
突然有人跑进了屋中,挥舞着手脚,嘴里咿咿呀呀些含糊不已的话语,像只莽撞的兽一般扑向毫无防备的谢梓清。
等他听到响声,偏过头时,已经来不及避躲了,那人的双臂抡下,眼瞧着就要砸向谢梓清的脸。
这时门外一声脆响,妇人端来的瓷碗掉在地上,碎成好几块碎片,热水将泥地浸成深色,飘出几缕热雾。 ', ' ')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