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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哥!”她骇然大喊,瞳孔紧缩成了个点。

男人的身形一瞬停滞,可紧接着又继续抡下,谢梓清避无可避,紧紧闭了下眼。

就在这个紧要的关头,一只骨节如玉的大手从旁伸出,直接攥住了男人的手腕,不容拒绝,彻底阻挡它继续砸下的去势。

谢梓清缓缓睁开眼,只见谢南洲已经来到了自己身前,正攥着那陌生男人的手腕,与他紧紧对峙。

“南……”

他话还没说出来,门口一叠声女人的哭叫声袭来,“六哥!”

妇人赶着脚沖到两人背后,从后将男人一把抱入怀中,锁紧手臂,随即对谢南洲飞快道:“请郎君松手,我这就带他回去。”

不过谢南洲并没有立刻放手,而是用眼神没什麽感情地扫了眼跟前的男人。

他头发已经半白,身上乌糟糟的,双眼浑浊不已,像是着了魔,唇瓣抖动,吐露模糊不清的字,“坏……不能带走,打、打走你……”

妇人带着哭音,急道:“六哥,他们不是,跟我回去,等你把给礼儿的礼物做好,他就回来了。走,跟我回去啊。”

在她不断温声安慰的话音下,男人眼中的狰狞与狂暴渐次退去,留下一片呆滞。

谢南洲也在这时候松开了手,转而由女人拉住他,将他给哄了出去。

谢南洲瞧着二人离去的背影,眼神色暗,谢梓清惊魂未定,一开口,声音无意识地发颤,“他、他就是那个铁匠?”

“看样子是。”谢南洲回过神,转过眼帘,瞧他一眼,唇角微微扬起,“怕了?”

废话,能不怕吗?

但下一瞬,谢梓清蓦然注意到他嘴角浅浅的笑,一时愣了住,眼里的恼怒转为诧异,逐渐浮现。

“南洲,我发现你最近好像……变了些。”

变得没有那麽远了,似乎伸手够一够,也可以触碰到。

“是吗?”谢南洲转过脚尖,向谢梓清走近一步,刚抓过人的手掌撑在桌上,身子下压,似头猛兽般气势霸道地逼近他,声色低沉,“我也发现你好像变了个人一样。”

也不知是面上呼来的热气,还是环绕周身的冷香,亦或是他说话的口吻,挑弄一般,错乱了谢梓清的心,突然狂跳不止,就快从喉咙中蹦出来。

他发现了?他是不是知道了什麽?

谢梓清胡乱猜测,却不知他此刻心中的紧张慌乱都表现在了脸上。

绯红的脸,滴血的双耳。

谢南洲长眸慢扫,将这一切都收入了眼中,本来是随口一说,可见了这幕,心底深处忽然闯出股子不明的恶念。

于是他稍稍偏开脑袋,轻分开唇,沖着那似要泣血的耳朵呼出口气,故意的,要作弄人。

耳畔骤然热了瞬,恍若个轻轻的吻,触之即分,惹起一身的酥麻,谢梓清彻底烧红了脸,连舌头都捋不直了,“你你你你你……!”

谢南洲这才缓缓站直身子,声色里掺着点点未尽的笑意,宛若新雪初融,“我发现你最近变得胆子很大,总是直呼我的名姓。”

“再有下次,惩罚可就不止这些了。”

第 85 章

这话的尾音带着少见的促狭,是谢南洲身上罕有的表现。

谢梓清的呼吸在这一刻窒紧,眼珠错乱慌张地颤动着,只敢在谢南洲的衣襟上滑动,却丝毫无法往上瞧分毫。

也是奇怪了,为何会这样心慌?

明明他说的话也不狠戾,甚至不显凉薄。

可为什麽,心会如此的狂乱,就像是不受控制了般。

谢梓清陷入迷茫,不等弄清这异常的反应,离去的妇人複又赶来,进了屋,先声道歉道:“惊扰了你们,实在对不住。”

谢南洲和煦回道:“无妨,未有大事。只是不知那位是?”

“是……”妇人微微蹙眉,萦绕愁绪,叹口气道:“是我夫君,也就是你们要找的铁匠。”

此话一出,谢南洲脸上并无露出意外之色,他早已猜到了,接着不动声色地转眼,与桌边的谢梓清对视,是想要看看他的反应。

谢梓清才缓过劲来,脸上的热烫未消,蓦然接他一眼,顿时感觉耳边似有热浪複燃,裹着冷情的香气,在心间牵勾。

为掩饰不对,他尽量稳定声线,开口问道:“不知这其中是发生了何事?好好的人怎会变成了如此?”

妇人先是一叹,佝偻着背,蹲下身伸手要捡地上的碎瓷片。

刚刚事情发生的突然,地上的狼藉还没来得及收拾。

然而瓷片边缘锋利,稍有不慎,便会血珠飞溅。

妇人却像是完全不在意一样,空着手就朝危险而去,谢梓清看得眉头微动,啓唇欲阻止,不想有人先他一步。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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