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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南洲看惯了他笑面虎的嘴脸,倒也不觉得有什麽,随口答了句,把人糊弄过去,就进了刑部。
谢梓清跟在他身后,一道进了谢南洲办事的院子。
他动了动唇,刚想说些什麽,就被人先声打断,“我并非为了保你,纪文彦行事不按律条,若是我今日冷眼旁观,便会落人口实,给了他们攻击我的理由。”
“我清楚,知晓你是秉公办事。我并非为了此事,我只是想问问你身体可有何不适?”
谢南洲诧异地皱了皱眉,本以为他是想道谢,可眼下这问题问的实在出乎意料,他转过身,目光审视地落在他身上,“你只是想问这个?”
“嗯。”谢梓清坦诚地点头,眼神直白,不藏着掖着,“北境的医师不比顺天,或许有什麽隐疾未被发现,你今日若无事,便去喊刑部的医师来看看吧。”
谢南洲难得没有立刻反嘴,对他冷语,心中反而纠缠漫过困惑,他为何突然如此关心自己。
刚要回答,一个小吏从外面跑进来,面色急切。
“侍郎,宫里来人了,传旨说圣上要召见侍郎。”
第 101 章
谢南洲匆匆离开,谢梓清就留在了院中等候。
基于早前那一出,他隐约猜到圣上是已经知晓了矿山的事,所以才会突然宣召。
皇子私联北地,偷挖铁矿,铸造兵器。
每一项单拎出来都是杀头的死罪,更何况那个人的身份还是离皇权最近的。
谢梓清有些淩乱,他这次来明明只是想让谢南洲快乐,可事到如今,却卷入了重重漩涡中。
他想逃离,但为时已晚,他与这些事绑定在一起,再无脱身之法。
眼下纪文彦只是暂时糊涂了头脑,被谢南洲吓唬回去,可等他收集好证据,便会卷土重来。
毕竟当日与纪瑾年待在一起的就只有谢梓清一人,他知晓所有的经过,可以通通讲出来。
但纵使如此,又有谁会信呢?
退一万步来讲,就算大家都清楚纪瑾年之死与自己无关,但他们还是会将这一切都怪罪在自己身上,就像是被万人注视盯紧的箭靶,他只需要闭上嘴承受。
人本就自私,尤其在恨意无处发洩之时,只要牵涉其中,便会自动成为靶子。
谢梓清扬起头,望着万里无云的天,一阵凉风袭来,拨乱了他的发。
他无喜无悲地想,这一日什麽时候会来呢?
谢南洲从宫里出来时,暮色已至,残云几朵,拥着晚霞。
他面上如常,可是所有路过他身侧的人都不由屏息,实在是他周身散发出的冷冽气息过于慑人,再多靠近一分,就会被冻僵在原地。
来接他的马车已在宫门外等待多时,谢南洲倾身登了上去,帘子落下的瞬间,剑眉拧起沉郁,颇有些烦乱的意味。
朝中的情况比想象中还要糟糕,景清帝不知从哪儿获得的消息,不等谢南洲禀报,便已知晓漠山的事情。
皇权受到侵犯,天子自然是勃然大怒。
堂堂皇子竟敢私造兵器,不是为了谋反,还能是为了什麽。
所以景清帝在第一时间便下令将二皇子幽禁,由御林军暂时看管在皇宫外的二皇子府上。
而谢南洲被唤过去,同样是因为此事。
“怀谦的事朕已知晓,他存了这样的心思,倒是瞒过了不少人,整个顺天没有一个人知道他在北境私自打造兵器。好啊好啊,朕手底下的人都是这麽办事的,朕这个皇帝当得可真是太轻松了!”晏黎声量骤然提升,语气中的嘲意极重。
“你说,朕该如何处置他?”
他把如此锐利的问题抛给谢南洲,眼神幽暗地等着他的回答。
谢南洲敛目平声道:“陛下心中已有决断,臣不好妄议,但臣有一事想说。”
“说。”
谢南洲一副公事公办,不偏不倚的态度,道:“如今唯一知晓内情的人已死,仅凭只言片语,没有任何实证就断定此事是二殿下做的,实在过于武断。”
晏黎没应声,沉默地坐在龙椅中,似是以此作为回应,让谢南洲继续说下去。
“另外,此番北下,臣多次遭遇刺杀。先是在白羊城,刺客刺杀未果,被臣以刑逼问出漠城。再之后发现明家私藏铁矿,臣审问之初,明子实对此狡辩一时,可到最后却改了口,曝出二殿下为幕后指使。而明子实被杀那天,那些刺客更是满口宣扬是为‘殿下’做事。”
谢南洲沉声说出心中判断,“陛下不觉得此事有些过于顺利了吗?就好像有人在引着臣找到明家私藏的铁矿,顺势挖出背后之人的身份。”
晏黎眯了眯眼,敛去暗光的眸底审度着什麽,“若非知晓你是太子门臣,朕都要怀疑你跟老二私下里是不是有什麽往来,值得你这样为他说话。”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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