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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敢狡辩!”

一个两个都要跟自己作对,恨意滋长,与丧子的痛交叠,重複戳刺纪文彦的心,“瑾年死时,只有你在他身边,怎麽就会那麽巧?偏偏跟你在一块的时候就中了毒,你还敢狡辩你不是杀人兇手!”

攥着头发的手越来越使劲,似是要把整块头皮都撕扯下来,谢梓清眼里泛起生理性的泪花,死咬着唇瓣忍耐,仍旧不愿认下这桩罪,“敢问大人,是谁……告诉你了这些,岂不知是有心之人—”

“你闭嘴!”纪文彦咆哮着松开手,怒急了擡脚猛踹谢梓清了无防备的肚腹。

“唔……”剧痛之下,谢梓清手指攥紧,险些捏断自己的指骨,身体本能的想要蜷缩,可惜手脚均被锁住。

屋中其余官吏见怪不怪,站在黑暗处,仿佛幽冥中的恶鬼,冷眼旁观一切。

谢梓清喘息忍耐,泪花碰在睫羽上,颤动着抖落在鼻尖,他不放弃地追问,“究竟……究竟是谁跟大人通的消息,还望……”停顿一瞬,忍过翻滚的痛楚,他才继续,“还望大人不要被奸人蒙蔽。”

“闭嘴!那是我的同窗好友,于漠洲任上知晓此事,匆匆告知于我。若非有他,我恐怕还要被你们给蒙骗在鼓里!”纪文彦被此话激得理智全无,一股脑地只想现在便手刃仇敌。

“你还敢污蔑于他,你这是不见黄河不落泪,我今日便要替瑾年伸冤,好好惩治你这个死不认罪的杀人兇手!”

纪文彦转头拎起桌上的鞭子,牛皮所制,并非普通鞭子,鞭尾穿插银针,一鞭下去,触及之处,皆会被银针嵌入,动之剧痛,堪比淩迟刮骨之刑。

谢梓清望见这幕,平静地合上眼,他想若是可以,那银针最好能直截了当地刺中心脉,如此还能死得快点,好过在这里任人折磨。

闭上双眼,整个人便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中。

其余的感官在此刻变得极为灵敏,听见鞭子拖在地上,银针摩擦过地面时,刮出一道道刺耳的响音。

脚步声重重逼近,甚至于纪文彦气急败坏后发出的沉喘。

最后破风之声响起,鞭子被纪文彦用力挥起,狠辣地要鞭在人的身上。

蓦地一声轻响,紧闭的大门被人推开,光亮照入谢梓清漆黑的世界中,他缓缓睁开眼,转头看去。

纪文彦同时扭头,面上狰狞着,怨恨有人在此刻搅扰,但当看清人的瞬息,脸色立时煞白了,“姜、姜御史!”

看到来人并非谢南洲,谢梓清失落之下,又感到庆幸。

若是他来了,自己怕是忍不住要哭,那样会比现在境遇更加狼狈。

还好,不是他。

姜御史容颜虽苍老,但一身脊骨挺得笔直,似高山之巅的鹤鸟,风骨铮铮。

“老夫许久不来这大理寺,想不到一来就让老夫见识了纪大人的本事。”

“岂敢岂敢!”纪文彦快速丢了手中鞭子,暗暗摆手,招呼人把这烫手山芋给收回去。

“姜御史怎来了?”他紧着搬了把本来是给他坐的太师椅,放在姜御史面前,状似无意道:“圣上并未提及……”

“怎的?本官来不得?”姜御史跨身坐下,没觉得大理寺卿给自己搬椅子有何不对,眸光锐利一剎,看得纪文彦心慌避其锋芒。

“本官乃是圣上亲封的右都御史,职专纠劾百司,监察百官,自然包括你这个大理寺卿。再者,凡大狱重犯,需三堂会审,你难道不知?”

“这……”纪文彦自然清楚,但他报杀子之仇心切,再者又得了圣上允準,哪还会考虑这些。

但若此时再搬出圣上,恐惹了姜御史不满,只怕吃亏的还是自己,于是到嘴边的话一转,“这只是个普通的人犯,还不到重罪的地步。”

“信口胡言!本官早听闻了此案,你言他杀你独子,是为重罪。然本案毫无证据,何来人犯一说!你失子悲切,着急为其平怨,本官理解,但万事总要讲个公正合法,不然若冤枉了清白之人,百姓何言?百官何如?圣上又当如何自处?”

纪文彦给这犀利的三连问,堵得没了话,只得立刻将人松绑,当作有嫌疑之人重新押回牢中。

他本抱着折磨的心态来审案,岂料姜御史突然到访,又在他那里吃了瘪,满腔的怨气无处发洩,便立刻提了其他已经定罪的要犯来审。

姜御史对此没有异议,在他审问时,去到了谢梓清所在的牢房门前。

谢梓清闻声擡眸,虽不认识,但还是心存感激,拱手谢道:“多谢御史大人。”

“不必于我言谢,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另外,你跟太子殿下是何关系?”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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