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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抚上心口,目光惝恍迷离,“你……可安好?”
他眼里是水月镜花,自不会言语,只望着他浅浅弯了眸梢,与世无争,和婉动人。
幸谢南洲在处理明家之事时,留了自己人与玄铁骑营一道看守,做事起来也方便。
去信一封,要他们调查漠洲的官员,何人跟纪文彦曾经为同窗,又在近日送过书信。
有这两则,人并不难找,很快锁定漠洲任上分管财政的一名通判。
相关此人的消息被加急送回,存为密信,递至谢南洲面前。
彼时已过去了三日,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千钧一发,一丝之差便会改变全局。
他拿过亲信送回的密报,正要拆开,心腹一脸沉色,快步进到房中。
声色紧绷,“不好了大人,出事了。”
兵荒马乱再如何,且与谢梓清无关。
他在狱中待了几日,确如姜御史所言,纪文彦没再敢随意上刑,只是每日天不亮就要把谢梓清叫起来,一通审问,问的就那几个问题,来回来去。
谢梓清看出他们的心思,根本不是真的想问出什麽,而是想靠这些折磨他,从精神上搞垮自己。
他不急,陪着他们演这一遭,重要的消息已经告知给谢南洲了,他肯定能明白,以此为突破,从而寻到幕后设局之人。
事情走到这一步,不光谢南洲,谢梓清也很清楚二皇子并非做下这一切的人,只不过有人栽赃,把祸水故意引到了他身上,令衆人都以为这事为他所干。
但其中不合理之点甚多,晏怀谦一开始分明打着招用谢南洲的心,如何会在半路设伏刺杀。再者,他与明子实做私挖铁矿的交易,又怎会轻易展露身份,明晃晃地告诉他自己为何人。
诸多疑点丛生,多得数不清,这是幕后操手迷惑大家的手段,把谋逆之事丢给皇子,没有人会怀疑。
毕竟二皇子性子乖张招摇,本就与太子不睦已久,私下里朝臣分属两派,暗暗仇视对方。
皇帝对此不闻不问,其实也是一种表态,漠视着两方残杀,但又会在一方势弱时,给予帮助。
帝王心术,无外乎此。
此次二皇子失势,其党羽势微,处处遭太子党排挤,太子地位就更加牢固。
但这并非皇帝喜闻乐见的事情。
待在狱中这几日,谢梓清就已多次听到狱卒谈论此事,言民间流言四起,对二皇子门前突然出现的衆多侍卫衆说纷纭,更有谣言道,圣上龙体欠安,令太子监国,不日将继承大统。
这样的话,谢梓清听得到,皇帝一定也听得到。
太子越受追捧,所面临的危险越大,更何况如今皇子中无人能再与之抗衡。
那麽下一步,皇帝要做的恐怕就是—
谢梓清心下一坠,喃然道:“打压太子。”
四字言出,细细密密的战栗感忽起,逐渐遍布全身,头皮阵阵发麻,狂乱的心跳声吓人。
幕后之人的心思险恶至极,竟是打算一举废除两位皇子,他想要的或许更多,应是落在了皇位之上,才会布下此局。
不等谢梓清再揣度此番消息,牢门上的锁链碰响,狱卒正用钥匙开门。
看来是又一轮的审问。
但谢梓清很奇怪,明明半个时辰前才刚问完,怎麽这次如此快就又开始了,往常基本都要一个时辰。
他直觉不好,以纪文彦的性子,如此反常地改变计划,一定是发生了什麽,并且与自己有关。
他进入刑讯的屋子,被人按着坐下,纪文彦就坐在他常坐的地方,一看见他来,咬着牙狠狠,之后不知想到什麽,阴邪一笑。
“你是不是很好奇我为何又要审讯你?其实不然,我看着你这张脸,就恨不得食你的肉,喝你的血!”
这一套谢梓清早已熟悉,不会被他如此癫狂的模样所触动,只是心髒的速度微有加快,感觉自己的猜测即将得到证实。
纪文彦看他毫无起伏的样子,心中怒火大作,腾地起身,“我本来不想这麽快就见你的,奈何今日发生了件大事,说来与你大有关系。我就想过来说与你听,看看你会不会被吓得尿出来,哈哈哈哈哈!”
谢梓清眉宇蹙起,难不成圣上真的对太子下手了?
不耐道:“要说便说。”
纪文彦脸上笑容顿时消失,逼近他道:“有人敲了宫门外的登闻鼓,状告谢南洲弑杀亲父!”
犹如猝不及防被攥紧了心髒,谢梓清双耳轰鸣,血液霎时凝固,好一会儿,听见自己苍白微颤的声音,“什麽?”
正如谢梓清所猜测的那样,谢南洲的想法亦是如此,认为景清帝会在谣言愈演愈烈的某一日,对太子进行打压。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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