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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担忧着这些,所以急需以最快的速度找到幕后黑手。

但他万万没想到,下一个被盯上的会是自己。

登闻鼓一敲,皇宫内外皆震。

击鼓之人是个佝偻着背的老妇,满头银丝系于块洗得发白的头巾中,见到景清帝的第一时间,便吓得跪下身来。

当她说出所告之人的名讳,更是举朝轰动。

谢南洲接到传召入宫,踏进殿门的瞬间,无数双眼睛转来,有幸灾乐祸的,也有看戏的,更有忿恨的。

他全部无视,坦然走至衆人的目光中央,在景清帝的注视下,跪拜行礼。

“免礼,谢卿瞧瞧身侧之人,可认识?”威仪肃然的声音传下,响过整个大殿。

谢南洲应“是”转首,看见身侧妇人的身子剧烈抖了抖,似是很怕,却又不得不擡起头叫谢南洲辨认。

下巴一寸寸擡起、转动,她眼睫却始终垂着,由乱发遮挡眉眼,不敢与谢南洲对上。

但这张脸,无论隔多久,无论被岁月打磨成什麽样,纵使化成灰,他也能认得出。

正是少时辱他欺他至深的后娘—于禾。

隐在袍袖下的指骨剎那捏紧,力道庞大,似要掐断了去,他咬紧槽牙,稳住作乱狂动的情绪,把儿时的恨意掩埋,没在这一刻爆发。

不然他怕是会掐着她的脖子,令她当场毙命于此。

妇人确实是于禾,时隔多年再见,她显然还记得从前对他的欺辱,触及那寒中埋刀的眼神,被吓得连连倒退,伏地求饶,“求求你,放过我,放过我!”

阒静的大殿因为这惊惧的哀求声,变得骚乱,人心起伏、动蕩。

瞧着这幕,不由暗自窃议,惊震于谢南洲的狠辣,弑杀了亲父还不够,还敢在殿上做出威胁后母的事情,吓得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抖抖瑟瑟,不敢与其对视。

谢南洲无视他们的谤议,他早习惯了一人,无人相助,他便靠自己,反正从前都是这麽走过来的。

他不在意地冷笑出声,嘲讽她为何如此恐惧。

“你求我什麽呢?根本就是你自作自受,作茧自缚。”

第 104 章

大殿沉寂,听得这句冷冰似刃的话,在场官员的心都不由颤了颤。

于禾更甚,本就因身份低微而忧惧连连,听此一话,害怕地手脚哆嗦,她避其锋芒,转叩向高座上的那位。

“求圣上明察,为、为我夫平冤!”

晏黎俯瞰着二人,视线在谢南洲隐下的侧脸上稍作停驻,“你可说来,朕自会秉公。”

于禾连连叩谢,猝不及防又听一道威严的声音接来,“但若有半句虚言,便是诬蔑朝廷命官,按律当斩。”

这话说得不紧不慢,也不带一丝威胁,但还是把于禾吓得抖了三抖,“不敢!民妇绝、绝不会撒谎!”

她吞了口唾沫,垂着脑袋,开始讲述状告的缘由,“我是他后娘,他原来不叫谢南洲,而是叫程米。他爹嗜赌,成日不着家,就由我照顾几个孩子。本来好好的,可、可后来我家那丧夫的小姑子突然就把他给带走了,他爹气不过,上门去理论,结果都被赶了回来。毕竟是自家人,闹得太不好看了,在村里会遭人耻笑,于是就没再上门讨要孩子—”

“够了,直接说重点。”晏黎已有不耐,躁郁地呵止了她。

于禾瑟缩身体,紧声道:“是是!后来村里突然闹起旱灾,我们就跟这孩子失散了,再之后我和他爹流浪至刑洲,离京城不远。

“有一次他爹恰巧得了机会,去到京城,正好在街上碰见状元游街,才发现马上之人竟是自己多年未见的儿子。他回家之后,十分惊喜,跟我说要去找儿子相认。

“但当时他已改换名姓,我劝夫君别去了,怕给他带来麻烦,他爹不听我的劝告,执意要去,结果这一去,就再没回来。”

说到难过处,她忍不住泣出了声,配上那副瘦弱的形容,真可怜不已。

百官听后,心中想法千万,可奈何大殿之上,不可随意交谈,也只好彼此望一眼,表明自己的态度。

晏黎沉吟须臾,问,“你怎知是谢南洲杀了你夫,听你所讲,似乎并未与他同去。”

“回圣上,我、我是没跟他一起去,但他去了多日未归,我心中担心,就去了京城寻他,结果却在衙门见到了我夫君的尸首。办事的官爷说是有人在一日深夜看见我夫君跟一男子在湖畔起了争执,后被推落入水,导致溺水身亡。那人还说,他听见争执时我夫君大喊着‘程米’,说明推他落水之人就是程米,也就是现在的谢南洲!”

她含泪的控诉声刚落,殿中所有人的双眼都落在了谢南洲的身上,一时如百箭齐发,箭箭穿心。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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