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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孙俩纷纷无言,小亦难过地望向床上之人,见他神色平和,呼吸均匀,确确实实就是在睡觉,心里更悲伤了,“梓清哥哥,早点醒过来吧,不要再睡下去了。”

谢南洲来的时辰稍晚,很快就到了晚上,明明是晚夜,却因漫天漫地的厚雪,而并不漆黑。

三人随意对付几口,之后围坐在一起,都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小亦年纪虽小,可也懂得不能让悲伤蔓延下去的道理,于是主动打开话匣子,活跃气氛。

“哥哥,你不记得在这里的事了,那我给你讲一些吧。”

“嗯。”

小亦从初碰见二人开始讲起,他所讲出的字字句句,在谢南洲脑海中绘出张张画面,隔着远山似的,窥见了他不曾记得的一切。

在小亦的讲述下,谢南洲对那些熟悉而又陌生的回忆,産生了更加浓厚的好奇,进而转化为篆刻心底的执念。

他一定要恢複记忆。

于是在临睡前,谢南洲拦下了木伯,诚恳地求他,“请木伯帮我,我想找回那段记忆。”

“它对你重要吗?仅仅几天而已,也没什麽有用的,何必要找。”木伯并不支持他,想要寻回记忆何其困难,何况用药的风险很大。

“若我说可能会赔上性命,你也愿意?”

谢南洲没有犹豫,“愿意。”

他直觉这段记忆一定很紧要。

木伯背手斟酌,目光深沉,终是道了声“好”。

如此,木伯又钻进了医书中,没日没夜地翻找,再结合上次治疗失忆的方子,轮番改进。

在此期间,谢南洲便做些力所能及的家务,将周身华服褪去,换上了跟小亦他们一样的粗布麻衣,头发高束,没再有一点权臣的矜贵模样,反倒是回到了少时在村中生活时的样子。

小亦家有把陈旧的木轮椅,偶尔不下雪了,天气好的时候,谢南洲就会将谢梓清放在轮椅上,推着他到院中,晒一晒太阳。

他陪在他旁边,跟他说话,即使得不到丝毫回应,也会一直叙语不歇。

小亦帮爷爷收拾完药草,路过院子的时候,瞧见二人比肩相挨的画面,不由驻足停留,记下这番美好的画面。

木伯的药很快改进出来,到了真正要让谢南洲服下的时候,木伯反倒紧张起来,按住他的手,犹豫道:“你可想好了,这方子从未试过,万一有什麽副作用,危害己身—”

谢南洲和然轻笑,将药丸换到另一只手上,径直吞了下去,“无妨,我相信木伯。”

这话就跟当初谢梓清说的一样,木伯心下触动,忍不住红了眼眶,立马背过身,不肯再看。

谢南洲服下药后,并无任何不适,又让木伯诊了诊脉,确定无恙,爷孙俩才放心下来,一个去收拾做晚饭,一个去补觉休眠了。

谢南洲则在谢梓清的床畔坐下,为他梳理发丝,静静凝着他的面。

好一会儿,忽觉困意袭来,靠着床边的柱子便进入了梦乡。

再睁眼,仍旧是木伯的屋子,可却变成自己躺在床上,他迟钝地反应了瞬,突然惊觉屋中并没有谢梓清的身影。

心跳霎时停滞,他慌张地翻身下床,胸口前却传来一阵剧痛。

他低下头,赫然发现自己上身赤裸,缠满了绷带,且因为用力过猛,撕扯之后,胸口处的纱巾已渗出了血。

脑中混乱无度,他却没工夫思考这些,只想找到谢梓清。

当即推门而出,却突然听到了说话的声音,其中夹杂着熟悉的嗓音,已经很久没听见了。

“既是小亦的救命恩人,那老身自然得道谢一番。”

“不用如此客气,这本就是我们该做的。”

喉头紧张地吞动,心跳也快了几分,他扶着墙一步步朝旁边的屋子走去,接着步子越来越快。

最后整个人出现在门前,吓到了屋中的人。

“南洲!”

霎时间,天地失色,所有人尽数消失,漆眸中只剩下了那一点身影。

他在朝自己走来,比自己还要手足无措,温暖的手触上,关切地问,“南洲,你怎麽样?”

我……很想你。

谢南洲惊讶于自己的第一反应,可身体却并不受控制,寸寸软倒,跌进他的怀里,听到他丢魂地惊呼,像是害怕极了。

接着谢南洲听见自己沙哑迷惘的声音,“南洲,是谁?”

这一刻,谢南洲精神剧震,终于明白此时身处何地。

他入了那段旧梦,那段被他遗忘在时光角落中的记忆。

第 116 章

在这里,他虽无法操控自己的身躯,可却能透过双眼,似从镜子里望出去,不被人察觉又能仔细关注谢梓清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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