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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贞涂着李愈坚送给她的口红,参加了工作面试。
其实,跳出小县城的环境,这支口红的颜色并不过分豔丽,是配职业正装刚好的一支口红。
经过一年的空窗期之后,淑贞获得了第一份正式工作。
顺便一提,在她工作期间,没有任何一个男人,因为这支口红,被她克死。
关于这支口红,其实原本,淑贞是想要将它物归原主的。
然而李愈坚拒绝了。
“我已经不再需要它了,”女人轻声说,“你带着它,去往更远的地方吧。”
淑贞离开小城的前一天,特意去向女人告别,结果李愈坚也在收拾行李。
“喔,其实我是来这边度假的。不是长居。”女人摸了摸金毛的小脑袋,“夏天嘛,我喜欢呆在海边。”
所以现在夏天结束了,也该回去了。
“……海?”
淑贞喃喃,重複这个陌生的字眼。
原来,这里有海。
淑贞在海滨小城住了一年,却从未见过海。
那天,她和李愈坚,还有名为Bellona的金毛寻回犬,一起去了海边。
淑贞抓着夏天的尾巴,第一次看到了,距离她居住的地方,步行仅有二十分钟的那片海。
不管是哪里的海,都是一样的无边无际,仿佛可以包容世间万物。
在沙滩上,淑贞陪Bellona玩了一下午的飞盘和网球。
傍晚时分,暮色四合,两人一狗,并肩坐在礁石上,听着潮涨潮落,看了一场完整的日落。
吹着夏夜的海风,淑贞遇见了下市之前的最后一批樱桃。
她买了一整箱。
抱回家,边吃边哭。
擦干眼泪后,淑贞买下了那张改变未来方向的高铁票。
…………
我认识淑贞,是在一次CPR心肺複苏的课程中。
淑贞是任职于某500强外企的白领,在合规部门负责风险控制的工作。
下班之后,她经常泡在健身房。她练习拳击和散打。去年,淑贞第一次参加了马拉松,跑完了全程。在此之前,她跑过几场半马,拿到了不错的成绩。
周末假期的空余时间,淑贞热衷于各类志愿者活动。尤其是反对家庭暴力、维护女性权益相关的公益活动。
上个月,淑贞告诉我,她改名成功。
现在的她,已经不叫淑贞了。
我还不知道她的新名字。
但我想,她可以叫任何名字。
正如她可以是任何一个女人。
任何一个,曾经遭受过暴力,又从中站起来,重获新生的,女人。
-《口红克夫》终-
故事四
《女巫狩猎》
【本文所有以外语写作的人名】
【无论加害者,还是受害者】
【全部源于真实历史上狩猎女巫活动中的当事人】
【愿受害者安息,愿加害者永远钉于耻辱柱之上】
“时常有人误以为,
“狩猎女巫的活动仅仅发生在古老黑暗的中世纪。”
历史课上,教师指导学生打开课本。
“但实际上,狩猎女巫,距离我们,从来不遥远。”
【1782年6月13日,“最后的女巫”Anna Goldi在格拉鲁斯的广场上,遭受处决。】
【而直到2008年8月27日,Anna Goldi去世的226年后,瑞士议会才宣判她的无罪。】
…………
《旧约·出埃及记》 22:18
“凡行巫术的女人,不可容她存活。”
1310年,巴黎。
格列夫广场,修女Marguerite Porete被绑上火刑架。
人群之中,母亲捂住了小女儿的眼睛。
那时候,被紧紧护在母亲怀里的安娜,尚且年幼。
她不知道,丧钟也在为她而鸣。
七年后。
因为贫困,安娜被送往镇上的一户富裕的乡绅家里,当女仆帮佣。
某个下雪的冬夜,男主人特别準许安娜和他一起享用当天的晚餐。
安娜捏着女仆裙角,惶恐不安。
无论是番红花酱烹制的小山羊肉,还是塞了无花果的整只烤鸭,对于一个生活困窘的贫苦小女孩来说,都是多麽大的诱惑啊。
平日里,安娜一家都是靠黑面包或豌豆粥充饑的。
男主人甚至给她倒了一杯希波克拉斯酒:“加了蜂蜜水的。”
这位富有的绅士笑容温柔亲切。
安娜咽了咽口水。
但她谨记母亲教诲,十分小心谨慎。
这一桌丰盛佳肴,即使男主人一再盛情邀请,安娜也只是谨慎地取用了一碗小麦粥,小心地喝着。
小麦粥里加了杏仁乳,点缀着少许的肉豆蔻粉,对小姑娘来说,已经是不可多得的美味。
正当安娜品尝着香甜的小麦粥时,高大的阴影笼罩了她。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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