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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岳的鬼魂来过了。”何春水说。
苏云心下一惊,感觉寒毛直竖,赶忙躲在了何春水身边,四下里张望,“在哪儿呢?”
“不在这里了,前院怎麽样?”何春水问道。
“有大奶奶主事,自然是稳妥的,要用的东西早已提前备下,这会儿已经在布置灵堂了。”苏云说。
“我要去前院看看。”何春水指着院东边的厢房,“你和小丫鬟们把那边的房间收拾了,晚上让楚禾在那里安歇。”
“啊?让他睡小姐院里?这不太行吧。”苏云说。
楚禾挣扎着要起来,“我自己可以回去。”何春水和苏云都看向他,只见他挣扎了一阵,身上无力,又红着脸躺下了。
“现在没人会管这里的事,先让他住着吧,你要是对他不放心,就找人来看着。”何春水说。
“看他这个样子,我也没什麽不放心的,既然小姐吩咐了,那就让他住下。”苏云说。
何春水出了院子,向前院去,满院子人忙忙碌碌的,在宫秀的指挥下,倒也井然有序,好在何岳死之前把管家权给了宫秀,要是李青暮来操办丧事,还不知道要乱成什麽样子。
何春水来到灵堂前,见棺木已準备就绪,下人们忙着挂白绸白灯笼、摆设物品,何春水环视一周,没有看到鬼魂的蹤影,转身去了何岳院里。
何岳院子里点上了随身灯,从何岳床前一直摆到何家大门口,给亡魂指引着离开的方向,但何岳并不在随身灯旁,显然他不愿意就这麽离开。
何春水进了房间,见除了自己以外的何家人都在场,何岳已经被擡到了另一个床上,四周挂上了帘幕,何春山打来了水,下人们正在给何岳沐浴。
谭星依偎在宫秀身边哭哭啼啼,宫秀耐心劝慰着,让她不要害怕,下人给何岳穿好衣服,剪了鬓发和指甲,退了出来,谭星依照宫秀的教导,到院里去洗了手,洗干净三枚铜钱,回到房间,进到帘幕之内,将準备好的梁米和铜钱,塞进何岳嘴里,然后将一条白帕子覆盖在何岳的脸上。
谭星退了出来,衆人哭了一场,出了房间,只留了两个下人在房门外看守。
衆人出了院门,各自散去,宫秀安排下人把后院里金紫菀住所东侧的小院打扫出来,让谭星先在那里居住,谭星万分感激,领着丫鬟张宁就往后院去了。
此时太阳已经下山,下人们过于忙乱,路边的灯都还没有点起来,何春水见谭星神色如常,完全没有了刚才的惧怕之色,觉得有些蹊跷,悄悄跟在她身后去了后院。
谭星从西门进了后院,路过了何春水的小院,走到金紫菀院门前时,何春林拥着金紫菀刚进了门,听到身后有人走过,回过头看去,见是张宁打着灯笼引着谭星走过,丢下金紫菀就出了门。
“星儿,你去哪儿?”何春林追了上去。
谭星继续向前走,不曾看他一眼,“我是你名义上的母亲,不要随意称呼,乱了辈分。”
何春林拦在了谭星前面,将她抱在怀里,□□道:“等星儿你生下了孩子,让我尝尝你的乳汁,到时候我再叫你母亲也不迟。”
谭星怒目圆睁,伸出双手掐住了何春林的脖子,“你这个孽障,我才刚死,你就打起了谭星的主意,留着你在这里骚扰她,败坏何家的名声,还不如让你跟我一起走,都死了干净。”
何春林听到谭星说的话完全是何岳的语气,掐在脖子上的双手也不似谭星的力道,顿时惊恐万分,用力抠着谭星的收紧手指,哑着嗓子央求道:“老爷,父亲,你饶了我吧,我不敢了,我再不敢骚扰太太了。”
“你再不松手,就真要杀死你儿子了,他死了不要紧,难道要谭星背上杀人犯的罪名,在牢狱里生孩子?”何春水现身说道。
谭星闻言松开了双手,何春林捂着脖子连连后退。
“老爷,你儿子的品性,你还不清楚?你的遗言也好,期望也好,都不会有人遵守,不过,你都已经死了,还管这些做什麽,沿着灯往外走,跟着鬼差到地下去,算算你今生的账,往来世去吧。”何春水淡淡地说。
“今生的账?”谭星眉头紧锁,眼中流下泪来,“春水,你曾经是我的掌上明珠,小时候,我只想让你无忧无虑地长大,你体弱多病,让我和你娘操碎了心,我也不曾想到,走到人生的末路,竟会变成这个样子。”
看谭星这个样子,何春水心中烦闷,“不要跟我说这种话,我不想听。”说完转身离开了。
“春水,你等等我。”何春林连滚带爬地追了过去。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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