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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凝光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向何春水行礼道谢后,回了宫秀的院子。
院子里很安静,贾叶子在外间守着,说宫秀还在睡着,只是睡得不太安稳,潘凝光走进去看了看,见宫秀睡梦之中还在皱着眉头,她轻手轻脚地退了出来,让贾叶子以后小心说话,绝对不能再提闹鬼的事,贾叶子点头答应。
下午宫秀醒了,贾叶子和潘凝光去服侍她起床,她说有些胸闷,在潘凝光的搀扶下,去院子里走了走,不多会儿,觉得累了,叫贾叶子搬了椅子出来,坐在院子里晒太阳。
坐在暖融融的阳光里,宫秀依然觉得手心里在冒冷汗,她刚刚做了一个噩梦,梦里有一个女人阴魂不散地缠着她,她想逃跑,但是大着肚子跑得很慢,眼看着那个女人越来越近,宫秀吓得从梦中惊醒过来。
太阳西斜,院墙的阴影越拉越长,逐渐把宫秀遮蔽其中,没有阳光,她更觉阴冷。
天要黑了,那个女人又要来了,只要回到那个房间里,躺在床上,一睁眼,就会看到那个女人的身影,想到这,宫秀感觉手脚冰凉。
蔡贤带着何修远回来了,围绕在宫秀身边,陪她说着话,宫秀感觉心中的恐惧减轻了不少。
有蔡贤陪着,何修远变得爱笑了,话也多了,他们仨在一起,比和何春山在一起时更像一家人。
吃过了晚饭,何修远被奶妈带去休息了,潘凝光和贾叶子伺候了宫秀和蔡贤上床歇息,就各自退了出去,回到厢房安歇了。
宫秀不许蔡贤吹灯,抱着他让他爱抚自己,来缓解心中的不安,蔡贤克制地与她亲吻缠绵,轻声安慰着,让她在自己怀里安睡,温暖结实的臂弯,让宫秀彻底放松下来,她闭上双眼,慢慢睡着了。
一阵凉风拂过脸颊,宫秀醒了过来,她感觉到床边有什麽东西,发出了窸窸窣窣的声响,她不敢睁眼去看,在被子里轻轻推了推身旁的蔡贤,蔡贤睡得很熟,完全没有反应。
又一阵凉风吹过来,宫秀感觉自己脸上起了鸡皮疙瘩,浑身的血液都变得冰冷,窗户都在关着,不可能有风吹进来,宫秀又推了推蔡贤,蔡贤还是毫无反应。
宫秀没办法,只能闭着眼睛装睡,希望床边那东西自己离开,过了一阵子,风停了,床边的声音也消失了。
宫秀暗暗松了一口,睁开了眼睛,房间里的灯烛都灭了,黑沉沉的房间里,一个披头散发的人影立在床头,是那个女人!宫秀惊恐地瞪大了双眼,她想要大喊,却害怕得喉咙发紧,发不出一丝声音。
主仆
宫秀赶紧闭上了眼睛,缩进了被子里,她掐着蔡贤的胳膊,蔡贤如同昏死过去了一般,没有一丁点反应,宫秀只能听到他在耳边均匀的呼吸声。
宫秀缩在被子里,浑身颤抖,她听到床边隐隐传来那女人的啜泣声,好似十分委屈,宫秀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再这样担惊受怕下去,自己的孩子还能保得住吗?她为什麽要找来?是沖着自己的孩子来的吗?
宫秀咬紧牙关,掀开被子,坐起身来,见那女人还站在床头,披散的头发遮着脸,身上泛着白光,“你,你来干什麽?”宫秀手指用力地抓着被子,声音颤抖地问道。
宫秀感到她的眼睛正透过头发注视着自己,“你是想让我给你偿命吗?”
女人并不回答,向着宫秀缓缓擡起胳膊。
“你别过来!”宫秀大喊道。
女人停住了,好像有些困惑。
“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你怨恨我是应该的,可是,我现在怀着孩子,孩子是无辜的,求你,让我把孩子生下来吧。”宫秀说着,眼泪流了下来。
女人放下了胳膊,默默看着宫秀。
“对不起,我本来以为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再有孩子了,才害了你的命,抢了你的孩子,对不起,我怀孕之后才知道,你是吃了那麽多的苦,受了那麽多的罪,才生下了修远,我不该把他抢走,不该为此害你,我对不起你,可是,我的孩子,我多麽希望这个孩子能出生,求求你,放过我的孩子吧。”宫秀哭着向鬼魂忏悔。
潘凝光端着烛台沖了进来,“宫姐姐,你怎麽了?”待看清床前的人影,她吓得差点把烛台丢出去,“鬼啊!”
“凝光,是我。”床前的人影把来头发拨开,露出了何春水的那张脸。
“小姐,你怎麽在这里?宫姐姐本就害怕,你怎麽还扮鬼吓她!”潘凝光生气地说。
“不扮鬼,我怎麽能知道真相?”何春水伸手拍了一下蔡贤,蔡贤也醒了过来。
宫秀捂着胸口直喘粗气,她面色惨白,“是你?春水!你这是干什麽!你要吓死我吗?”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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