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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操之过急了……”她懊悔的趴在了桶沿上,闭上了眼睛,“我只是没想到,陛下竟同她戴了一样的香珠串……她是什麽时候同陛下有了牵扯?”

“方才走的时候,奴婢注意到了几位长公主的腕子上,都戴了一样的避暑香珠,应该是圣人分下去的。只是不知道为何……”

不知道为何没有她的。

梅织雨恨的一口银牙咬碎,只觉得自己今日委实鬼神附体,走了一步昏招。

“他说晚间会来看我……也许只是一时生了我的气,也许是觉得我不顾场合,可他还是在那麽多人的面前温柔哄我——”

她累了,喃喃地说着,豆蔻却想到了盐店口街上的平和枕头饼店,忐忑地说道:“……一个多月没有往那里传递消息,鹤机院那里,恐怕会起波澜。”

梅织雨却陷在自伤的情绪里不能自拔,喃喃地道:“哪里还有这个心情,明儿再说吧。”

豆蔻只得应是,服侍着娘子更衣上床休息不提。

云台殿里凄惶一片,应天门城楼上,帝后亲手悬上了艾草,又共同向万民赐下五色丝带,最后在山呼之中接受了万民的跪拜。

京城的百姓都向上仰视着,离得近的、爬得高的,都不约而同把皇后殿下的样子刻进了眼里。

天光澄澈清明,万丈金芒洒在应天门的城楼上,皇后殿下在笑,比五月的日光还要清澈明媚。

其实并不是每个人都能看清皇后殿下的长相,可人人都能看到她的举手投足,连悬艾草的动作,都显得温柔可亲。

姜芙圆笑的太久了,嘴巴有些酸,太阳晒的头顶热热的,有些发晕,退场的时候脚步就踉跄了一下,好在身侧伸过来一只手,扶住了她的手臂。

是李玄都。姜芙圆回身看了他一眼,他并不看她,面无表情。

“姜芙圆,朕不是在帮你。只是大典在即,应天门城楼不能没有皇后。”

姜芙圆收回了视线,嗯了一声说我知道。

“多谢陛下。”

她的回答冷冷清清的,嘴里说着感谢,可李玄都从其中听不出一点谢意。

“贵妃身弱,一时对气味敏感也是有的。虽然朕给了你体面,但只要有她在的一天,朕都不会喜欢你。”

姜芙圆默默地叹了口气,说知道了,“九州池苑里的水域,能行得下龙舟吗?我在边地长大,见惯了草原山川,却没有见过龙舟竞渡。”

她骤然转换了话题,李玄都在短暂的诧异之后,冷冷地说道:“七百多亩的水域,你说能不能行舟?”

他觉得她很无知,此时已走下了应天门,李玄都上了帝辇,头也不回地走了。

看着他的帝辇啓动,姜芙圆方才舒了一口气,把手搭在了凤辇的扶手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总算完成了一样。再去看一看龙舟竞渡,今日的事就完毕了。”

谢共秋扶着她上了车,命车子啓动,“谁说不是呢,倘或就这麽有事忙事,无事休息的过下去,也挺舒心的。”

姜芙圆閑下来了,心绪就开始飞远,她往右侧看了一眼跟着凤辇慢慢走的小盏,向她挤挤眼睛,小盏立刻就扑上了扶手,把耳朵凑近。

“你说,云家岗岗会不会来端午宴?若是来了,我能见他一面吗?”

姜芙圆用极小极轻的声音说着,想到了那一晚的梦,梦里的情形已经全然忘光了,可梦里分明是他的声音,还有大呲花脖子上多出的那个猫儿符,又该怎麽解释呢?

小盏想了想,悄声说着:“……戒备森严的大内,又是晚上,云少主就算有通天的本领,也没办法悄悄地进来,给大呲花戴上一枚猫儿符吧?今日端午宴,听说除了皇亲以外,还会有重臣前来吃酒,云大都护如今做到了河东节度使的位置,也算是重臣了吧?云少主替他赴宴,合情合理。”

姜芙圆心里就装了十二万分的期待,车驾一直行到了九洲池,因池苑里花繁叶茂、水景阜盛,不好行车,帝后都被引下了马车,在池苑里慢慢走。

一路赏花赏景,到了九洲池上的琉璃亭重,只见九州池水烟波浩渺,千顷汪洋,将春日之烂漫收入眼中。

亭中设下十桌酒席,停在池上停驻着十二艘装饰繁里、各具特色的龙舟,穿着短打的船工在锣鼓笙箫声中摩拳擦掌,只等着陛下一声令下,便要离弦而去。

身为一朝天子,李玄都乐见这等盛世繁华的景象,口中说着派人去请圣人之后,便饶有兴趣地站在湖水边,由臣工陪着,往龙舟那里看去。

姜芙圆百无聊赖,春日困倦,她睡的晚起的早,此时就有些困意上涌,在那十桌酒席上没有搜寻到云迹星的身影,困意就越发浓厚,坐在椅上撑头闭眼,企图小眯上一会儿。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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