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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芸书只觉得指尖忽然开始发凉,她身后的彩鹮想上前对萧既笙说什麽,被她拦住。

“......是,妾身睡得很好,陛下还没用膳吧,妾身亲自下厨,给陛下做些好吃的,说起来,陛下也许久没尝过妾的手艺了。”

今日并没朝会,因此萧既笙也不急着回宫,点头道:“好。”

彩鹮掀开帘子,周芸书跟着出去,手上帕子被扯得厉害,此时王濂宁就在外头候着,见她出来,便立即着急忙慌问:

“陛下在里头,你怎麽就出来了?”

周芸书没有理会他,只道:“公爹让路。”便一路往厨房走去。

做饭时,彩鹮终于将方才一直藏在心里的话问了出来:

“娘子,您并不怕打雷,是不是陛下记错了?”

眼睛一转,又道:“不过记错也不要紧,恰恰说明陛下看重娘子,能叫陛下不顾圣驾大半夜冒雨而来的,除了您,还能有谁?娘子,您还是不必为上回宫里的事烦心,陛下显然还是——”

“别说了。”

只听‘啪嗒’一声,周芸书手中的碗掉落在地,摔得粉碎,而周芸书的脸色也微微发白,比方才难看许多。

“娘子......”彩鹮有些不知所措。

周芸书闭了闭眼,过了好一会儿才平複心情,恢複如常,“没事,继续做饭。”

等她将饭做好,已经是将近半个时辰之后,开吃之前,宋淳一先照例试过毒,才端给萧既笙享用。

周芸书用公筷给萧既笙夹了道酸笋炒肉,“陛下,这是从前您最喜欢的菜,您尝尝。”

萧既笙尝了一小口,点头:“你的厨艺倒是进步许多。”

周芸书听了,眼睛里却没有多少笑意。

从前的萧既笙,从不爱吃酸笋,碰一口都不行。

她只觉得浑身从脚底开始冒起一股难言的凉意,将她冻得瑟瑟发抖。

萧既笙见她脸色煞白,不免停下筷子,问:“怎麽了,可是不舒服?”

周芸书看着他的脸,略显僵硬的扯动嘴角,“没什麽,就是有些冷,披上件衣裳便好,陛下用完膳,陪妾身到花园走走吧,权当消食。”

“好。”

两人来到花园之中,萧既笙本就不是爱说笑的性子,周芸书心中有事,两人之间一时有些沉默。

周芸书看着萧既笙的背影,面上带着一丝恍惚。

若是从前的陛下,必定不会如此沉静,只会拉着她手,不停带她看花、看树、看草,一边看一边随口念古人的诗词给她听,要不然就是让她陪着他斗蛐蛐儿,踢毽子,玩蹴鞠,绝不会像如今这般连话都不愿跟她讲。

眼前这个人,当真是她的陛下吗?

周芸书想着想着,脑海里突然又冒出这个惊世骇俗的念头。

“在想什麽?”

萧既笙忽然驻足,转身回头看她。

周芸书心头一跳,回过神来,掩饰道:“没什麽,就是在想陛下一夜未睡,累不累?”

萧既笙转回头去,“没事,走吧。”

周芸书心底的古怪再次冒上来,她总觉得眼前的男人像是被什麽人下达了某种指令,让他过来时常跟自己待在一块儿,可他内心深处其实不大愿意,所以每每面对她,都是如此沉默,这一点,或许连他自己也没意识到。

这种想法叫周芸书觉得有些毛骨悚然,她暗自拿指甲去掐手心,让自己冷静下来。

再往前便是牡丹花埔,周芸书走上前去,笑着道:“陛下,您瞧这些牡丹,已经结了花苞了,等过一个月便能瞧见牡丹盛开,到时还请陛下赏光。”

萧既笙垂头瞧了眼,不知为何,竟有些眼花,一瞬间将那些牡丹看成一种叫杜鹃的花。

他微微蹙眉。

他好似没怎麽见过杜鹃,怎麽它的形态在他眼里这样清晰?

然而这样的错觉只是一瞬间,甚至短到让他记不起来。

萧既笙走到那些牡丹植株跟前,瞧见那些花苞果然生得十分硕大,待绽放之日必定十分好看,便随口问道:

“朕记得你上次在宫里说不擅长养花,怎麽如今种上了?”

周芸书还未有反应,她身后的彩鹮已经满脸惊讶,周芸书双手在手中紧握,强忍着不叫自己看出异样来。

“回陛下,是有人送给妾身的。”

萧既笙‘哦’了一声,转身往前头凉亭里走去,“那他定是位风雅之人。”

周芸书已经说不出话来,只能僵硬地跟在他身后,心中却已经是惊涛骇浪。

待终于送萧既笙离去,彩鹮才一把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惊呼道:“娘子,陛下他......”

怎麽好似不似陛下了一般,他竟全然不记得他同娘子的这些小事!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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