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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鹮正要问什麽意思,周芸书已经擡脚走远,她追上去,两个人渐渐地消失在夹道拐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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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的栖霞宫内,宫人皆远远侯在殿外,不时对视一眼,大日头底下,人人晒得头昏脑涨,却一个人都不敢动。

萧既笙端坐在外间的罗汉榻上,不发一语,半晌,终于开口对宋淳一道:“查查今日的百戏班子,是谁弄进来的,再有,那个伶人,处理掉。”

话音未落,他已经站起身来,大步往里间去。

香桃要跟着进去,被宋淳一拦住,“这是陛下和娘娘之间的事,旁人插手不得。”

香桃急得额上生汗,可又无可奈何,只能跟着他一步三回头地出去。

软底靴踩在氍毹上,寂静无声,水晶帘后,博山炉静静在那里放着,却并无香烟升起,那道瘦弱的身影正静静坐在那里看着博山炉出神,连人进来了都没发现。

她好似全然不在乎方才那个伶人的话会不会让他生气,又或者说,她不在乎他。

萧既笙隔着水晶帘子,忽然开口:“方才那人说的话,你有什麽想说的?”

他这话终于叫她回过神来,起身,却是半分动静也没有,没有摇头摆手,也没有拿纸笔诉说缘由,她只是那样静静看着他,仿佛要看到地老天荒。

那便是真的了。

两个人隔着帘子对望,萧既笙慢慢握紧袖中东西,良久没有动作。

半晌,他又问:“你们是什麽关系?青梅竹马?”

红鱼轻轻点头。

萧既笙又问:“你喜欢他?”

红鱼又点了下头。

萧既笙只觉得一颗心渐渐凉下去,身为皇帝,尊严不容践踏,他应当此刻便立即转身出去,可是不知为何,一双脚却难以挪动半分,明知再问下去,答案也多半并非自己想要的,却还是心存几分奢望。

在这一瞬间,萧既笙竟后知后觉地发现,他方才是希望她摇头的。

不知不觉间,他竟当真对这个满是野心,使手段嫁给自己的女人上了心。

他很不喜欢这种感觉。

萧既笙将袖中东西握得更紧,未几,又问:“如今还喜欢麽?”

他掀起眼帘,等待着对方的答案。

他想,她这样费心地嫁进宫来,又这样费心地接近自己,应当是对从前的人都淡了的,毕竟那已经是多年前的事了,她如今一颗心只扑在自己身上。

然而她接下来的举动却狠狠扇了他一巴掌,告诉他他方才的想法有多荒谬可笑。

她再次点了头。

一阵风忽然透过窗棂吹进来,明明是夏日里,那风却凉飕飕的,仿佛被灌足了冬日里的雪,一个劲儿地往人衣领里钻。

萧既笙瞧着红鱼,半晌,忽然轻笑了下,这笑无端带着股冷意。

“关红鱼,你很好。”

留下这六个字,他便不再理会红鱼,转身离去,他走得快,自然没瞧见红鱼追上来的身影。

宋淳一在宫门口候着,见里头许久没有动静,正想着要不要进去打探一下情况,便见萧既笙出来。

“陛下......”刚说两个字,萧既笙便擡手往他怀里扔了一件东西。

“烧了。”萧既笙淡淡开口,随即大步离开栖霞宫,坐上轿撵。

宋淳一垂头一看,却原来是那份刚拟定的进位贵妃为皇贵妃的诏书,原本是打算在宴席上宣读,给贵妃做生辰贺礼的,如今,却是用不上了。

他在心底微微叹口气,擡脚出了宫门。

回了乾清宫,萧既笙面上瞧着倒是没什麽,只是一个人在那里坐着,许久没吭声,半晌,他叫宋淳一寻出前日从栖霞宫拿过来的那件道袍,再端个火盆进来。

夏日本就炎热,如今被火盆一熏,好似将人置在火山之中,下一刻就要被烧化了。

萧既笙却仿佛半分没察觉到那骇人的热气,站在火盆前,扬手便将那件大红色缠枝花纹的道袍扔进去,火光‘腾’的一下起来,好似要窜到天上去。

“娘娘?娘娘您不能进去——”

忽然,小火者焦急的声音在外头响起,很快,红鱼便出现在殿门口,她见着被烧的道袍,神色明显一愣,说着就要跑过来,要从火中将它抢了去。

萧既笙的眸色更冷。

果然,那东西原本便不是做与他的,只不过是她吃醉了酒,误将他当做她那青梅竹马的情郎罢了。

难怪那样尺寸那样不合适,他竟还当成宝,巴巴带回来好生放着。

萧既笙手上一用力,将系在左手腕上的百索子扯下来,扬手扔进火盆里。

红鱼眼见着那百索子顷刻间便被要被烧没,扬手要去够,被萧既笙猛地拉过去。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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