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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鱼禁不住眼睫微颤,闭上眼睛。
这幅认命不屑于争论的摸样,彻底激怒了萧既笙,他用另一只手擒住红鱼的下颚,重重一捏。
“说话!关红鱼, 你究竟将朕当做什麽?”
红鱼只觉得双颊隐隐作痛,她被迫掀起眼帘, 一双无波无澜的眼睛望向眼前的男人。
她也想说话,想将这些年的一切都倾诉出来, 告诉他她有多不喜欢他如今的这张脸,还有他高不可攀的身份。
可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是个哑巴,一个无依无靠的哑巴,就只能在这里,任凭他们摆弄。
望着他充满怒意的一张脸,红鱼眼中不禁浮现出一丝疑惑。
他如今这样喜欢周芸书,无限的偏袒于她,宁愿冒天下之大不韪,忍受文官们的口诛笔伐,也要与她亲近,又何必关心自己心中藏着何人,又是如何看待他?
他的所言所行,无不彰显着对她的厌恶,又做什麽做出这样一幅情深摸样,对她加以质问?
不过是觉得她身为他得妃子,竟敢不敬他爱他,帝王尊严受到忽视,恼羞成怒而已。
于是在萧既笙的注视下,红鱼缓缓开口,即便听不到声音,萧既笙也依然能从她口型读懂她的言语。
她在说:“陛下方才不是说了麽,替身,臣妾把陛下当替身。”
萧既笙只觉得胸腔中的那股火苗不断蔓延,从胸腔钻进四肢,如蚕丝般裹住他每一滴血液,正在一点点将他蚕食殆尽。
他想起那晚那几人对他的回话,一颗心又像被灌了无尽的冷水,所过之处,身体里每一寸被火烧过的地方都在‘呲呲’冒着烟。
他听他们讲红鱼与她的那个少年情郎是如何相识,如何相恋,他们是怎样相互扶持,为彼此沖锋陷阵,又是如何两小无猜,嬉笑打闹,亲密无间......
每听一句,他便在脑海中勾勒起一个场景,自虐一般,看着她和他嬉笑怒骂,相依相偎。
她同她的少年郎在一起,是那样高兴,眼中的笑意仿佛春风一般取之无尽,那是他从未见过的温暖。
他们天生一对,那他呢,他算什麽?是她主动来招惹他的,可是如今她又不要他,连说谎骗他都不屑。
萧既笙的手慢慢从下颚抚上她下巴,“很好,贵妃如今是要彻底同朕撕破脸了。”
他的手指冰凉,红鱼待要从他怀里脱离出来,却被他更加用力地捏住下巴。
红鱼不喜欢这个姿势,萧既笙看出她眼中的不情愿,眼底冷意愈发浓厚。
她对他的触碰,便是这样厌恶。
若是换做她那情郎这样对她,她又会如何?怕是早笑着扑进他怀里去了吧。
这样的画面,光是想象便让萧既笙怒不可遏,一瞬间,他脑中那股熟悉的疼痛又开始袭来,他望着红鱼,忽然猛地拉着她往榻上去。
“你把朕当替身,可知朕又把你当个什麽东西?”
他望着她,低声报複一般说道:“洩欲的工具罢了。”
红鱼一惊,开始挣扎。
两人动静早惊动外间的宫人,萧既笙才将红鱼按到榻上,香桃便不顾衆人劝阻进来:
“陛下,娘娘她还伤——”
“滚。”
萧既笙居高临下,注视着红鱼,淡淡朝身后开口。
香桃还要再说什麽,已经被人拉了下去,“哎呦 我的姑娘,陛下娘娘的事,你掺和个什麽劲儿.....”
外头声音渐渐远去,红鱼躺在那里,静静注视着萧既笙,任凭他解开她颈上的纽扣。
没有前戏,便直直那样进来。
红鱼左肩隐隐作痛,手紧紧攥住身下的被褥,头不自觉仰起。
萧既笙将她的头掰回去,“不是喜欢把朕当替身,怎麽不看着朕?”
红鱼嘴唇微颤,却没有再移开目光。
见她这样听话,萧既笙的脸色却越发难看,将她一把掀过去,伏在榻上。
手指捏在她肩膀处,萧既笙哑声问:“疼麽?”
红鱼点了点头,却不料他手劲儿忽然再次加重,仿佛她越难受,他心中便越快活:
“这是你求来的,受着。”
红鱼要转过头去,他却不让她看他,只在身后握着她腰,炽热的鼻息喷洒在她脖颈上。
夜深了,蜡烛燃尽,床帐里什麽也看不清,红鱼忽然转身抱住萧既笙,一口咬在他肩膀上。
萧既笙身子一僵,却没推开。
两个人像是暂且忘记身上的痛苦一般,紧紧抱着对方,从彼此身上汲取那仅剩的温暖。
即便它是假的,即便它那样脆弱不堪。
男人的亲吻由撕咬逐渐变为舔舐,红鱼仰面躺在榻上,双眼望着黑夜里的虚无,一下一下为他梳理脑后的发丝,忽然,眼角流出一滴泪来,无声无息隐没进枕芯。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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