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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最后一次了。
等鸡鸣天亮,便又是另外一幅光景。
萧既笙顿了一下,似乎没发现她的不对劲,将她拖至身下,吻上来。
天蒙蒙亮,萧既笙被人伺候着收拾妥当,未曾瞧红鱼一眼,便擡脚离去,到了门边,瞧见那支被摔落的短萧,未曾犹豫,一脚踏了上去。
红鱼在榻上抱膝听着那几声碎裂声响,转眼去瞧不远处的桌子,只见画像和信纸还静静躺在那里,便嘱咐香桃替她拿过来。
香桃将两张纸都递给红鱼,红鱼垂眼。
通古县县衙的画师手艺倒是精湛,竟将青溪画得这样栩栩如生。
红鱼手指轻轻抚摸着画像上的人脸,微微笑了笑。
香桃凑在一边瞧了瞧,笑道:“这小官人生得倒是俊,眼角的泪痣同咱们陛下一样呢,娘娘识得他?”
话音未落,想起昨夜殿里的动静,尤其是陛下对娘娘的那句质问,心头一颤。
难不成宫里的传言竟是真的,娘娘的胆子当真这样大,竟将陛下当成旁人的替身,还被陛下察觉到了?
而画像上这人便是——
她正惊讶着,刚想劝告红鱼将这画像藏起来,免得叫旁人瞧见嚼舌根,便见红鱼将那封信和画像叠在一处,手上一用力,顷刻间,信连同画像便化成无数碎屑,彷若冬日的雪花,散落在地。
她撕得太快,太细,便是想拼也拼不出来了。
送避子汤的宫人进来瞧见这幅场景,一时也呆愣住,不过相比香桃的欣慰,她眼中带的却是嘲讽。
早干什麽去了,如今捅了篓子,便想用这种法子唤回陛下的心,怕是已经晚了。
红鱼却并没注意两人的神情,只接过避子药,一饮而尽。
待送药的宫女出去,香桃蹲在红鱼身前,劝道:
“娘娘,没事的,昨夜陛下同您闹了那样一场,那是心里有您,否则也不会歇在这里,奴婢瞧着,方才陛下走时,面上并无什麽不妥,只要您往后别再......”
她顿了顿,道:“别再记挂着过去的人,陛下会待您好的。”
红鱼笑了笑。
过去的人麽,她不会再想了,至于萧既笙往后会如何待她,她也不再关心。
她太累了,只想好好睡一觉。
不再管喋喋不休的香桃,红鱼摸了摸她的脑袋,转身掀开被褥闭眼躺下。
身上的疼痛、酸楚渐渐褪去,不知过了多久,红鱼终于进入梦乡。
香桃的愿望终究是没有实现,不但如此,过不几日,她与红鱼还迎来了一个噩耗。
宣读圣旨的内监来的时候,她正在替红鱼的花浇水,瞧见乌泱泱一群人过来,还以为是什麽好事。
等听闻圣旨上的内容时,如遭五雷轰顶,久久说不出话来。
“公公,您是不是弄错了,陛下他......陛下怎麽会废妃呢,您定是弄错了......”
王真轻瞥她一眼,道:“胡说八道什麽,这圣旨上写得明明白白,难不成我还会矫诏?再胡言乱语,小心廷仗伺候。”
红鱼将她拉在身后,示意她不要开口,跪在地上安安静静磕了三个头,伸手去接圣旨。
她这样不哭不闹,反倒叫王真觉得意外。
要知道这位贵妃,哦不,如今是废妃了,要知道她一向喜欢闹腾,自从进宫,便明里暗里生了多少事,要说她对权势,对贵妃之位一点没有留恋,打死他都不会相信。
可如今,瞧她这样一副安静的派头,仿佛早有预料似的,王真心中不禁疑惑,难不成是她知道自己拿陛下当替身的事被发现,彻底被陛下厌弃,没了指望,所以破罐破摔?
若当真如此,那便好办了,就怕她表面上乖顺,私下里憋着坏主意,等着有朝一日东山再起。
好不容易盼到她倒了台,他可不允许她再起来。
于是将圣旨交给她,笑道:“娘子如今是废妃,自然是不能再住在这儿的了。”
香桃神色一怔,连忙急道:“你们要将娘娘送到哪里去?”
“啧。”王真蹙了眉头,“我说姑娘,你怎麽还叫娘娘呢,该改口了,往后有的是你唤娘娘的时候呢,只不过,不是沖着这位。”
他嘴角浮起一抹笑意,指了指跪着的红鱼。
“什麽意思?”香桃张了张嘴,有些急迫地问道。
王真便围着主仆两个走起,势必要将她们的胃口吊起来,等时候到了,估摸着差不多了,才慢悠悠开口:
“姑娘还不知道呢,陛下册立皇后的诏书已经颁发出去,就等着不日将人迎进宫里,举行封后大典,咱们内廷里,就要迎来一位真正的主子了。”
他说话间打眼去瞧红鱼,却见她还是如同方才一般,静静跪在那里,神色没有一丝波澜。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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