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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儿有什麽旁人,一直是他,只有他。

可他对她做了什麽?

对她做了什麽.....

萧既笙将红鱼整个圈在怀里,轻轻摇晃着,然而因为手抖得厉害,好几次,红鱼都差点掉在地上。

他想说些什麽,喉咙却似被人扼住,发不出任何声音,不知过了多久,才在她耳边道:

“......没事,别怕,别怕。”

红鱼皮肤泛起不正常的青白,豆大的雨点砸在她眼睫上,也毫无反应,就像是睡着了。

他擡手擦掉她脸上的血,替她理好被雨水打乱的发丝。

她从来是个不省心的,这次定然是因为生他的气,所以故意在吓他。

额前晃动的十二道旒叫他看不清她的面容,萧既笙擡手,随手将它掀掉,里头的头发随着动作散落在肩头。

那象征皇权的冠冕‘啪嗒’一声,滚落在地,上头的旒与地面上的花岗石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满朝文武瞧着这一幕,面面相觑,瞠目结舌。

陛下在做什麽?

先是突然丢开皇后娘娘,丝毫不顾及皇帝威严,从丹陛上疯一样跑下来,抱着被处死的废妃不撒手,紧接着又如同丢废物一般将象征九五之尊的冠冕扔掉。

陛下这是......疯了不成?

逼宫(虐男)

能容纳数万人的广场中央, 身穿玄色衮服、披头散发的帝王牢牢抱住废妃的尸体不撒手。

从尸体上流下的血被雨水沖刷着往四周扩散,俨然形成一个天然血池,那样异样的红, 叫人瞧着,心底无端升起一抹怪异的恐惧。仿佛此刻举行的不是封后大殿, 而是一场杀戮。

衆人正不知所措之际, 忽见萧既笙将怀中尸体抱起, 快步走上丹陛,宋淳一瞧见这一幕,连忙上前阻止:

“陛下, 您.....”

萧既笙手臂发紧,更加用力地将怀中人抱在怀里, “去叫御医,她一直睡着不理人, 待会儿就要念封后诏书, 还要祭拜祖庙, 若是一直睡着可不成。”

此话一出,衆人皆不由猛吸一口冷气。

陛下这话是何意?怎麽听着,似是将那废妃当做了皇后?

宋淳一闻听此言,也是一愣,从方才萧既笙跑下去要水开始,他便意料到大事不妙。

他转头瞧向皇后,只见她微微扬唇对自己笑了一下, 然后视线转向萧既笙,缓缓张开了口:

“陛下, 臣妾在这里,您抱着那废弃之人做什麽?”

宋淳一心头咯噔一声。

关娘子是哑巴, 根本不能说话。

宋淳一视线又扫过皇后的脸,只见宫人虽给她打着伞,但仍旧有雨潲到她脸上,然而她一张脸除了妆花了些,并没发生什麽变化。

关娘子的易容术,是怕水的。

眼前这个皇后,她是——

真正的周芸书。

怎麽可能呢,宋淳一捏紧手中的拂尘。

陛下特意着人将文楼、武楼之间联通,之后有意透漏消息给关娘子,周娘子进宫后,停留在武楼的那半个时辰,宫人皆被支使出去,里头便只剩周娘子一人,且周娘子被下了药昏睡。

王玄早将计划用纸条告知关娘子,关娘子昨夜也跟前去看望她的香桃表明,她要趁着那半个时辰易容,将自己与周娘子调换,宫人也分明瞧见了她一个时辰前,从里间廊内往武楼里去......

怎麽如今成了这个样子?

宋淳一转头看向萧既笙怀里的红鱼,只见她满身是血,脑袋和双手直直往下垂,整个人如同木偶般,毫无一丝生气,他忽然恍然大悟。

关娘子,关红鱼。

她没有易容调换掉周娘子,或者说,有人出手,没有让她调换掉,所以。

关红鱼还是废妃关红鱼,周芸书还是那个要被封后的周芸书。

可,宋淳一急忙转头去瞧萧既笙。

陛下方才离周娘子那样近,怎得没认出来,她不是关娘子?

“宋公公。”周芸书在身后唤他。

宋淳一再次回过头去,只见周芸书脸上还是那副似笑非笑的摸样:“你快瞧瞧陛下,究竟是怎麽回事?别不是被什麽不好的东西上身,魇着了吧?”

说话期间,周芸书微微擡手,理了理鬓边被雨打乱的发丝。

瞧见她手心里,那同红鱼一样的伤疤,宋淳一眼前猛然闪过方才萧既笙拉过她手,安抚她的话面。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周娘子早知晓他们的打算,所以早早做了準备,为此,甚至不惜毁掉自己的双手。

她就那样在陛下身边静静看着,看着他将匕首捅进关娘子的身体,看着他亲手下令,将关娘子缢死。

若不是那管短萧从关娘子袖中掉出来,陛下怕是如今还被蒙在鼓里,按照既定章程宣读封后诏书,带着她前往太庙祭拜。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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