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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萧既笙方才的摸样,宋淳一心头一跳,连忙转身,疾步走至他跟前:
“陛下,您怎麽样?”
他是一国之君,这个时候可千万不能出岔子。
萧既笙却没管他,越过他和周芸书,径直将红鱼放在早备好的后位上。
大臣们立即一片哗然,而周芸书却还是那番镇定摸样,看戏一般静静欣赏着这一切。
尸体是无力的,总是坐不好,不是头往一旁歪便是身子往下垂,然而那九五之尊似乎并没觉得什麽不妥,不厌其烦地摆正红鱼的身子,一边摆弄一边道:
“鱼姑娘,你不喜欢是不是,坚持一会儿,马上便好了。”
宋淳一终究看不下去,上前摸了摸红鱼的脉搏,提醒萧既笙:
“陛下醒醒!关娘子她已经去了,您就别再折腾她了,您忘记了,今日您还有更最重要的事要做!”
萧既笙望着他,擦干净嘴边的血,推开他,重新将红鱼扶好:
“御医呢,来了吗?叫他们快些,她怕疼,一会儿又该哭了。”
宋淳一听得心惊胆战,他总觉得,眼前的陛下好似身上多了什麽东西,与他所认识的陛下不同了,至于是哪里不同,他一时又说不上来。
无数双眼睛在盯着他们,还有外头的那些人,若是陛下此时出了什麽事,那后果不堪设想。
“陛下。”他打算先稳住萧既笙,“御医马上就到,外头雨太大,您先让他们把关娘子擡进殿里......”
两个宫人听命上来要擡红鱼,却听萧既笙冷冷开口:“滚开。”
宫人不知所措。
萧既笙将红鱼的发丝理好:“谁都不许碰她。”
“还有,”萧既笙忽然摇头,摸了摸红鱼冰冷的脸,“我不是你们的陛下,我不想当萧既笙,我是关青溪,她的青溪......”
丹陛下,礼官、大臣、宫人......早被淋成落汤鸡,但都被萧既笙早前突如其来的动静打得措手不及,在雨中不知如何是好。
有人小声埋怨钦天监监正,“都怪你,给陛下献得什麽主意,选的什麽日子,封后这样大喜的日子,能杀人吗?瞧瞧,这又是下雪又是下雨的,这是老天爷动了怒,在发火吶。”
恰巧这时,雨小了些,衆人便听见了萧既笙方才那番言论,一个个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
方才他们还只是怀疑,如今却可以断定。
陛下当真是疯了。
如若不然,如何能说出这样惊世骇俗的话来?什麽叫‘不想当萧既笙’?还有那个‘关青溪’,若传闻不假,他好似便是关娘子进宫前的那个情郎,陛下如何会说自己是他?
正面面相觑之际,忽见有人在不远处高喊:
“大家听见没有,他亲口承认,自己并非陛下!”
衆大臣呼吸一滞,打眼去瞧,只见‘哗啦啦’将近数千名身穿铠甲的士兵正在往这里逼近,而领头的那两人,恰恰是他们的同僚——
马亮与李彦茗。
衆人奇怪,他们二人不是说患病休养在家,怎麽如今忽然出现在这里?还带着......这麽多士兵。
难不成,是要逼宫?
“诸位大人不必惊慌。”马亮走上前来,向衆人擡手作揖,“我们今日来,是要为萧氏皇族清除贼寇,不会伤诸位大人一分一毫。
有人大着胆子开口:“两位大人,学生斗胆问,两位大人口中的贼寇是指......”
只见马亮冷笑一声,扬手指向丹陛上穿衮服、披头散发的高大身影:
“他——!”
衆人大惊。
陛下?
马亮指着萧既笙道:“他压根不是皇室血脉,先皇在时,他改头换面,钻了空子骗过先皇冒充皇嗣,他就是个西贝货!”
此话一出,满场皆惊。
有人喝道:“莫要胡言乱语,陛下生有异瞳,如何不是萧氏子孙?!”
衆所周知,天下只有萧家人才会有异瞳。
马亮便从身后提溜出那唯唯诺诺的小巫医:
“告诉诸位大人,常人是不是用药就可以变为异瞳?”
那小巫医哪里见过这阵仗,险些吓出尿来,哭着喊:“是,是......”
马亮又抱起一个小童,对衆人道:“这才是天生异瞳的萧家子孙。”
衆人看去,见那小童果然生有一双异瞳,不禁大惊。
萧氏除了陛下,竟还有流落在外的骨血?当真是意外之喜。
只是如今马亮李彦茗二人将这小童推出来,打的是何主意,已经是昭然若揭。
他们是要拿这小童做文章,逼陛下退位。
见还有人不信,马亮气得要拔刀,却被身边的李彦茗止住。
“诸位大人,你们若还不信,那麽请问,那贼人方才说的话又作何解释呢?”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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