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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臂被她整个卸掉了。
一旁的秦岩被眼前一场动静惊得微微张开嘴巴。
姨妈她......竟为了严大哥动了手,这五年多的时间里,除非他们当真遇到危险,否则姨妈是从来不肯在人前显露她的功夫的,她说,她这功夫一旦显露人前, 便容易招惹麻烦,毕竟, 谁家寻常妇人会这些?
红鱼回头瞧了那官兵一眼,心中亦有些后悔, 起身要将他脱臼的手臂再接回去,却惊得那官兵猛地往后退,“你要做什麽?”、
这几个跟着来的官兵并没见过红鱼,因此只当她是同陈家仆从一伙的贼人。
其余官兵正待一拥而上,要将她捉住,耳边却听得一声虚弱的喝止声响起,“退下!”
衆人一愣,秦岩立马转过头去,惊喜道:“严大哥,你醒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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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端阳,院子里用来种花的水缸里已经有了蛙叫,积水褪去,重新露出青石板上的青苔,青蛙轻轻一跳,蹦了上去,险些将一旁熬药的半大少年吓了一跳。
“去,去!”秦岩拿着蒲团,在月光下驱赶青蛙,待赶走了它,才终于回头,往亮着灯的西厢房里望了一眼。
屋内,刚睡醒的严钰倚靠在床头,拿眼不住瞅坐在不远处墩子上的红鱼,每当她察觉到什麽,又赶忙将视线收回,装作在观察房梁。
红鱼拿着药膏过来,指了指他的手。
严钰咬了下嘴唇,将手递过去,任由红鱼给他换药,他今日帮百姓搬树垒屋,又跑到桥头镇田里泡了水,根本没意识到两只手发了炎症,再加上风寒、没吃东西,这才睡到如今。
只是原本脑袋昏沉时还好,如今清醒过来,又想起昨日之事,严钰一时不知该如何面对红鱼,连话都不会说了。
‘啪嗒’一声,红鱼给他换好了药,将药瓶搁在一旁的桌案上。
映着烛火,红鱼坐到架子床边,比划着,“关于昨日说的婚事......”
严钰一颗心砰砰直跳,险些不敢看她,手指险些将她新缠上的纱布给扯下来。
一会儿他该说些什麽?商量嫁娶的流程,可嫁娶的流程又该是什麽,此刻,原本就生病的脑袋变得越发昏沉。
“是我鲁莽了。”红鱼在烛光下慢慢比划道,面上带着些许愧疚。
像是被人从头浇了一盆冷水,严钰整个人霎时僵在那里。
虽说原本就有了心里準备,但亲眼见她否决,心中还是不是滋味儿,他长呼一口气,暗地里拿衣袖抹去眼角一滴泪,装作无甚在意般对红鱼道:
“我,我知道,关姐姐,昨夜雷那样大,你定是被吓坏了,说出那样的话来并非本意,我都知道。”
无妨,无妨,他本就不如旁人那样宽裕,家中除了一个做饭的厨子,连个帮忙的仆从都没有,平日里他多在外头办公务不在家,难不成让她嫁过来吃苦守活寡?
再说,他在这里本就树敌颇多,将来还不知怎样,又何必叫她跟着自己,担惊受怕,若当真是那样,才真成了他的过错。
见他一副强颜欢笑的模样,还扭过头去不敢瞧自己,红鱼便知是他会错了自己的意思,于是伸手捧着他的脸转过来,面向自己。
他面皮白,又因为哭过,眼角氤氲着不正常的红,烛光下看过去,好似一块涂着胭脂的白玉石,水灵灵泛着光。
真是漂亮。
她从前怎得没发现?
红鱼拇指指尖微微滑动,将他眼角的泪痕抹去,下一刻,严钰眼睫猛地一颤,划过她的指腹。
“姐姐。”严钰有些懵,不明白红鱼要做什麽。
红鱼松开他的脸,嘴角微微翘起,指着他,又摆摆手。
你误会了。
严钰原本沉寂的心又猛地跳起来,起身凑近红鱼,不顾手上的伤,去拉她的手,语气急切。
“姐姐,我,我误会什麽了?”
红鱼轻叹口气,末了,回握住他的手。
“你说啊,姐姐,我误会什麽了?”严钰的目光充满着期望,牢牢注视着她。
红鱼低头瞧了一眼两人相握的手 ,严钰像是忽然意识到什麽,赶忙将她的手松开。
红鱼这才比划道,“与你成亲之事,我并非心血来潮,只是在说此事之前,我应当将有些事提前告知于你,等你知道,若是不愿,尽管告知于我,我托人另寻好女子与你相配。”
夜色清凉,严钰花了好些时间终于读懂红鱼的意思,知道她是想同自己成亲的,整颗心先是一喜,等看到后边那句话,一颗心又落下去,急道:“我不要什麽好女子。”
怕吓着红鱼,他又放低声音,小声道,“姐姐就是这世间最好的女子。”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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