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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东西收拾好了,不日就可啓程,陛下要不用些瓜,睡下养好精神,毕竟归途劳累,免得有损龙体。”

江南的事大体已经办妥,只需他们回京等消息即可,因此,从昨日起,他便令手下的人开始收拾行李,等着重新坐船回京。

萧既笙半晌没吭声,手指摸着掌心的那根短萧,许久之后才轻声开口,“淳一,你听,外头什麽声音?”

宋淳一侧耳听了许久,终究摇头道,“陛下,许是观里道长在敲钟,奴婢叫人让他们停下。”

他们回成安县后,便一直住在县里云拓山上的陀云观中,观主是位喜欢云游四方的道人,曾到过上京,见多识广,一见宋淳一露出的手牌便什麽都没说,直接叫他们以香客的名义住了进来。

其实,住在道观里并非什麽好选择,这里地处偏远,光下山就要两个时辰,办事极不方便,但萧既笙却偏要住在这儿。

即便他不说,宋淳一也知道,那是因为很多年前,他和关娘子在一家破落的道观里相依为命过。

即使已然过去那麽多年,他依然难以忘怀。

“不是。”萧既笙摇头,神色有些恍惚,“是蝉鸣声。”

宋淳一不知该如何作答,半晌又听萧既笙轻叹口气,似乎觉得甚是苦恼,“这儿的蝉太吵了,鱼姑娘听不得这麽响的蝉鸣。”

她夜里总是睡不好,夏日里蝉太吵,她要生气。

宋淳一知道,萧既笙的老毛病又犯了,开始分不清幻境与现实。

太医不是说陛下的病情已然好转许多麽?怎麽如今又开始了?难不成当真是因为那严大人未婚娘子的缘故?

哑巴,爱吃甜食,光这两样便同已过世的关娘子一模一样,也难怪会重新勾起陛下的病根。

看来,要想病情好转,他们需得尽快离开成安县才是。

他如同往常般装作不知,顺着萧既笙的话说下去,“奴婢这就让人拿捕蝉杆把蝉粘走。”

宋淳一刚要转身,便见萧既笙披散着头发跳下窗来,将短萧小心妥善搁在匣子里后,大步流星往外走。

“不必,我自己去。”

宋淳一根本来不及阻止,便见萧既笙已经出了房门,身影消失无蹤。

正要跟上去,手下恰巧上楼来。

“何事?”

“公公,严大人带着未婚妻正朝陀云观来。”

-

通向陀云观的通天阶梯上,红鱼正被严钰拉着往上去。

两人爬了快一个多时辰,身子已经有些发虚,打算暂且找个阴凉处歇息片刻。

“姐姐。”严钰有些口干舌燥,拿衣袖擦掉额上细密的汗珠,“你确定关大哥住在这里?”

红鱼亦是被晒得不轻,将外裳顶在头顶,将自己整个脑袋遮住,点头,从一旁的树干上扯下一片藤蔓的叶子给严钰瞧。

严钰眼睛霎时一亮,“是琴匣上那日粘的......”

红鱼笑着点头。

这叫蒌叶藤,云阳多山林,又气候潮湿,便容易有瘴气,而这种藤便长在有瘴气的地方,结出的果实同槟榔一同服用,便可消解瘴气。

这种东西在云阳很多,在这里却十分难见,她也是某次来云拓山上采药偶然瞧见的。

那位关大哥所送的古琴琴匣上,便粘着这种东西,问过琴行的人和酒楼小二,他们当日都不曾出店门,那能粘上这东西就只有关大哥本人了。

严钰夸她,“姐姐博闻广记,竟知道这样多。”

蒌叶藤少见,便是他读这样多的书,也不曾认得。

红鱼的脚步微微一顿。

辨识各种草药的本事,是青溪当初教给她的。

严钰回头,“姐姐,怎麽了?”

红鱼摇头,将手从他手里抽出来,对他微微一笑,比划道,“没什麽,只是忽然想起曾经一个要好的朋友。”

朋友。

严钰没在意,怕红鱼热坏了,赶紧拉她到阴凉处,将外衫褪下铺在石头上让红鱼坐了,然后拿竹筒到溪边接了水给红鱼。

红鱼喝了一口,递还给严钰,严钰却不肯接,“姐姐再喝些吧。”

红鱼一瞧,他耳根又红了,便更生了逗弄他的心思,特意将自己方才嘴唇碰过的那块对準他,手拿竹筒递到他唇边。

严钰有些结巴,“我,我,我不渴......”

明明不会撒谎还硬要撑面子的反应彻底逗笑红鱼,她凑过去坐在他身侧,手往前一伸,他的唇瓣即刻印在竹筒边,同她方才的唇印吻合。

‘腾’的一下,严钰整个人红成一只熟虾,连手都不止该往哪里放。

严钰还想说,‘与礼不合’这样的话,毕竟他们还未成婚,牵手已经是愈矩,更何况,更何况......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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