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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推开红鱼,一擡眼,但见她玉面粉腮,目光如水,亮晶晶的,眼睛里头满怀笑意,叫他无端想起两人重逢时,她虽笑,却眼底暗藏幽静的模样来,忽然,那只要推她的手便动不了了。

他不知怎的,鬼使神差问了一句,“姐姐,你高兴麽?”

红鱼被他这话问得一愣。

她好像从没想过这个问题。

如今仔细想想,自与严钰重逢,她好似越来越少想到从前的事,即便想到,也不会同从前那般有那麽大的反应,就像一颗小石子丢进湖泊之中,或许会有一点涟漪,但那点涟漪太小,时间太短,还没瞧清,便已然消失不见。

师父在世时常说,世事如流水,红鱼年少时不懂,如今才算真正懂了这句话的含义。

她如今太忙,忙着养身子,忙着规划未来,忙着逗弄严钰,已经没有时间去悲伤和难过。

严钰带给了她新的生命。

红鱼用另一只手撚去严钰耳边的杂草,笑着点头。

高兴。

严钰能感受到红鱼内心的快乐和轻松,见状,不知怎麽的也跟着笑起来,内心的那些别扭和害羞霎时间烟消云散,就着红鱼的手将竹筒里的水一饮而尽。

“姐姐,我再去打一筒水来你喝。”

红鱼点头。

望着严钰远去的背影,红鱼随手拽了几根路边的狗尾巴草编辫子玩儿,至于四周此起彼伏的蝉鸣声,她竟一点没觉得吵闹。

萧既笙远远在山上望着,直到严钰返还回去,才终于收回视线。

两人离得远,红鱼又背对着他,头上顶着衣裳,因此萧既笙别说她的面容,便是身形也未瞧分明,只是对两人前来打搅自己同鱼姑娘的举动有些许不满,丢了撚蝉的竹竿,打算飞身上树,丢一枚飞刀吓他们回去。

然而瞧见两人背影凑在一处,亲密说着话的情景,萧既笙不知怎麽的,忽然改了主意。

鱼姑娘心善,不喜欢他捉弄旁人,叫她知道了,怕是要恼。

萧既笙悻悻收了手,瞥了远处两人一眼,转身离去。

-

好容易到了陀云观跟前,红鱼和严钰却发现观门紧闭,扣门半晌,也只有一个小道士出来,操着一口软糯的嗓音,一本正经道:

“无量天尊,观里今日洒扫,不受香火,善人请回吧。”

红鱼擡头瞧了山上那间最高处的楼阁一眼,恍惚瞧见几个并非道士打扮的人在楼上行走,心知那必是那位严大哥的随从了,当即收回视线。

既然人家仍旧不想见他们,那他们也不便舔着脸叨扰,该有的礼数尽到,也算全了他对严钰的救命恩情,至于他之后要不要参加他们的婚礼,那是他的事,他们也不会强人所难。

红鱼拉了拉严钰的衣袖,严钰还当真以为道观在洒扫,正在为他们打扰道长们致歉,察觉到红鱼的动作,霎时反应过来,从随身携带的包裹里掏出一只匣子递给那小道士。

“烦劳道长将此物交给贵观一位叫关青的香客,里头除却三十两银子,还有我未婚妻亲手绣的一个福袋和我们二人的新婚请柬,请他过几日务必赏光。”

从前那张由他自己写好的请柬不知被他丢到哪里,因此又写了一份,这回,是他同红鱼一同书写。

那小道士刚要按吩咐说这里没有这位香客,红鱼已经接过严钰手中的匣子塞到他怀里。

离去时,又返身回去从袖中掏出两块梨膏糖给他,摸摸他的脑袋。

红鱼瞧了严钰一眼,严钰不敢摸道士的脑袋,作揖道:“小道长,这是喜糖,请收下。”

随即两人笑着拉手而去。

那小道士被他们这一出弄得满脸涨红,打量了周遭一眼,见四周除他之外并无一人,赶紧将其中一颗糖塞进嘴里。

嗯。

好甜。

-

宋淳一捧着那匣子,有些犹豫,不知该不该将它交给萧既笙。

他直觉萧既笙的这回发病,同严钰的那个未婚妻摆脱不了关系,但却又无法证实,毕竟关娘子已经死了,那女子怎麽也不可能是她,但她们身上的相似点又这样多,一提及她,萧既笙定然会想到同是哑巴的关娘子,怎能不发病?

思虑半晌,还是决定不能冒险,于是行至崖边,随手将那匣子丢下去。

过了许久,崖底才传来一声回响。

这崖底是个深不见底的水潭。

“你往底下丢了什麽?”

不知何时,萧既笙悄无声息出现在身后。

宋淳一叹口气,转身将实情告知,正当他打算苦口婆心劝导一番时,却见萧既笙神色清明,听罢只是淡淡‘嗯’了一声,擡脚从他身侧走过,随即进屋。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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