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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去的,并非严家的方向,而他方才往严家瞧了一眼,那里热闹非凡,新人正在拜天地。
这个被人抢去的女子,根本就不是严钰的未婚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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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拜天地,二拜高堂......”
此时严钰的家里,一群宾客正围在厅上瞧热闹。
严钰同红鱼被引领着拜天地,到了夫妻对拜之时,两人未曾把握好距离,额头彼此相碰。
“姐姐。”严钰下意识询问,“疼麽?”
他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出口,堂上顿时响起一阵此起彼伏的起哄声。
“严大人这就心疼新娘子了,那待会儿入了洞房可怎麽办?”
严钰被他们说得脸发烫,指着人正色道:“不得对姐姐无礼。”
“哦——姐姐,”衆宾客间彼此交换眼神,愈发兴奋,“大人还没改称呼呢。”
“你懂什麽,这叫闺房情趣。”另一人起哄。
严钰深怕红鱼感到冒犯,小声对她道:“姐姐,你别生气,他们并无恶意。”
他看见红鱼点了头,又见她随手拿起一旁喜娘盘里的雪梨扔给方才起哄的宾客,那人接过,立即喜滋滋笑道:“谢嫂夫人赏。”
衆人哄堂大笑。
“好了,别闹了。”傧相止住衆人的嬉闹,接着喊,“送入洞房,礼成——!”
庭院里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喝彩声。
红鱼手拿大红牵巾,被严钰牵进新房。
衆人散去,只余彼此二人,严钰这才蹲下身扶住红鱼的膝盖询问:
“姐姐,到底是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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码头上人来人往,号子声,吆喝声,叫卖声,混作一团,吵得人耳朵嗡嗡作响。
码头边一家食店内,宋淳一正给对面的男人倒茶。
他一动不动坐在那里,已经小半个时辰了。
“主子。”宋淳一用银针试了,确认无毒,方将杜鹃花茶推到萧既笙跟前:“时辰差不多了,咱们该啓程了。”
察觉到萧既笙的目光望向杜鹃花茶,宋淳一又将茶碗收了回来,被萧既笙按住。
宋淳一叹气:“主子,您何必。”
人都已经没了,还守着这些无用之物做什麽,徒留伤感。
萧既笙轻声道:“淳一,尹太妃的荷包你还留着吧。”
只这一句话,宋淳一脊背便微微一僵,随即收了手。
萧既笙将茶碗拿过来,轻轻抿了一口,问他,“你梦到过她麽。”
宋淳一摇头,“她大抵是不想见我。”
萧既笙:“我真羡慕你。”
红鱼倒是时常出现在他梦里,只不过都是些噩梦,因为他的病,时常让他分不清梦境和现实,由此,他只能一边被亲手杀死她的痛苦折磨,一边幻想她还活着。
他时常觉得她还活着。
只是,他做了错事,所以她恨他,躲了起来不想见他而已。
就像方才那样。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是第多少次迎来那样的失望了。
给自己找无数个理由,告诉自己她还活在这世上,她会易容,又聪明,或许就活在自己身边也未可知,只是他未曾发现而已。
也许,他早见过她,也许,他们已经无数次会面,也许......
所以,当他瞧见苗春柳之时,他会那样控制不住自己。
她一直同严钰未婚妻生活在一起,那人叫她姐姐。
“苗姐姐。”
他曾无数次听鱼姑娘这样叫过苗春柳,就像她唤自己名字一样熟练亲昵。
“青溪,关青溪!”
他没法子不去想。
然而老天爷终究不会叫他如愿,那女子虽一样是哑巴 ,又爱吃甜食,可她终究不是他的鱼姑娘。
他的鱼姑娘,确实死了。
到了这一刻,他好似才真正认识到这个事实。
萧既笙眸色沉沉,整个人像陷入泥潭里,将手边茶碗反扣在桌面上。
宋淳一同他一样沉默,给自己续了杯茶,一饮而尽。
夕阳西下,金黄的霞光带着夏日的余温,从窗柩照进来,让萧既笙想到多年前他和红鱼初遇的酒楼。
那一日也是这样热闹,来往食客不断,鱼姑娘为了摆脱他假意唱曲,声音婉转动听,就像如今这样。
“月子弯弯照九州,几家欢乐几家愁,几家夫妇同罗帐,几家飘散在他州……”①
“唉?马嫂子来啦,请坐请坐。”
在萧既笙听曲的空档,食店里走来一妇人,萧既笙身后那桌的几个青年汉子见着她即刻起身,态度恭敬地请她进来。
马嫂子挥动着手绢扇风,盈盈走到那桌坐下,笑道:“小猴崽子,这样急,还真怕讨不着媳妇吶。”
她这话说的几个青年人红了脸,挠着脑袋给马嫂子倒茶,并问她要吃什麽菜,马嫂子止住他们: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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