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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喝了,菜我就不吃了,我那邻居妹子的事儿还没忙完呢,我待会儿得赶快回去,要不是你们几个要急着外出做生意,我才不来。”
一青年听罢,立即双手作揖:“自然自然,多谢您老人家惦记我们哥儿几个的终身,只要能说成,我们自然还要谢您的。”
“正是正是,还没恭喜嫂子邻居妹子喜嫁高门,同咱们县太爷结了亲,您如今也算是县太爷的亲戚了,往后我们几个可都要仰仗着您哩。”
一番马屁吹得马嫂子魂飞天外,轻嗔他们一眼,“就会贫嘴。”
衆人哈哈大笑。
一青年好奇问:“嫂子,您那妹子今日不是已经嫁过去了,如今这时辰,除了入洞房,也没什麽事要忙,难不成还请您去旁边看着?”
“去。”马嫂子淬他一口,骂道:“你这猴崽子,竟想些乱七八糟的勾当,我是要替我红鱼妹子送客谢礼。”
“你们不知道,我这妹子可怜,从小没了爹妈,连个姊妹兄弟也没有,只有一个半路认的姐姐,偏她那苗姐姐已经成家,也照顾不了她,好容易成了家,咱们县太爷的娘亲又远在蜀地,大事小事都帮不上忙 ,所以啊,现下他们家里竟连个招待宾客的人都没有,只咱们县太爷哪里够用,所以,我才要回去帮他。”
衆人恍然大悟,“既如此,咱们就别耽误嫂子功夫,请嫂子把您相看好的娘子名单都说与我们听听,中意了,回头叫家里人去提亲 。”
......
他们在那里说得热闹,却未曾注意到身后男人握紧茶碗的手,越来越紧。
食店中央的女子还在唱,“几家飘散在他州......”②
萧既笙擡眼望向宋淳一,“你知道我要问什麽。”
宋淳一垂下眼帘,“那女子并非哑巴,奴婢送她回去,她也并未进严大人府上。”
“她并非严大人的未婚妻,主子。”
萧既笙嘴唇蠕动,有火苗在他眼睛里生根发芽,他起身,走到马嫂子身边,对一脸疑惑的马嫂子问:
“你方才说,你那邻居妹子叫什麽?”
对方身上散发着一股骇人的威慑力,叫马嫂子莫名不敢反抗,主动说出实话。
“红,红鱼。”
萧既笙喉结滚动,沉声继续问,“姓什麽?”
“......姓关。”
“她那姐姐是不是叫苗春柳?”
马嫂子瞳孔骤缩:“你,你怎麽知道?”
萧既笙竭力压制住自己体内奔腾的血液,哑声道:“她是个哑巴,爱吃甜食,两只手掌心有灼伤留下的伤疤......”
马嫂子疑惑地望着他,试探问,“你同关妹子认识?”
‘啪’的一声,萧既笙手上那只茶碗剎那间四分五裂,碎片深深陷进他掌心,有血慢慢滴落在地,他却丝毫没感受到疼痛似的。
“认识。”萧既笙声音微哑,“我们是老相识。”
马嫂子放了心,轻呼一口气,见他身后还跟着一人,便道:“那你们今日怎得不去吃喜酒?今儿个可是她的好日子。”
萧既笙:“我们到的晚,赶不及,这就去。”
“赶紧的吧。”马嫂子催促道,“如今正摆着酒席呢,晚些时候就赶不上趟了,她嫁给了严县令,你到县里打听一下,就知道他家在哪儿了。”
萧既笙应了一声,转身出去。
“主子。”宋淳一提醒他,“咱们该回去了。”
萧既笙闭了闭眼,望着河上只剩半只脸的红日,道:“最后一次,淳一,若这次还是假的,还是我在做梦,我从今往后便认了这条烂命。”
或许是太多次的失望,他对此事的真假并不确定,可他却不愿放弃。
宋淳一拱手:“是。”
两人骑着马一路往成安县狂奔,似乎是感受到主人的情绪,飞琼精神异常兴奋,身形如风,比寻常跑得更快。
然而他们进了城,却不直接往严钰家中去,而是往自己往日所住的陀云观上去。
陀云观难登,寻常人要两个时辰才能摸到山门,而萧既笙却在一炷香之后扣响了观门。
等小道士开门瞧见萧既笙时,直吓了一大跳。
萧既笙在他们观里住着时,在他心里就是一个打扮行为十分得体的贵人,至少自己,从未见过他形容狼狈的模样,而如今眼前这位,头发散乱,衣袍汗湿淩乱,眼睛里布满红血丝的男人,当真是萧善人麽?小道士表示怀疑。
萧既笙却全然不管他怎麽想,他来到观里的那座悬崖边,垂头往下望。
小道士没来的急提醒他危险,便见他一个俯身,跳了下去。
乖乖,这可了不得,小道士跪坐在崖边,念《往生经》开始超度他。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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