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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记得自己拿了这件抹胸到榻上过......

瞧着严钰也没有,而这几日到他们家来的只有......

红鱼脑海中忽然蹦出萧既笙的脸。

“怎麽了?”严钰不明所以。

窗外那萧声越来越清晰,红鱼忽然推开严钰,整理好衣服,连睡鞋都来不及穿,便跑下床榻,来到窗前。

窗纸没破。

又在屋子里来回查看,连房梁上都没放过,还是没发现任何异常。

可不知为何,她总有一种被强烈窥伺的感觉,仿佛在夜色中有一双无形的眼睛在注视着自己。

那萧声正吹到极悲处,下一刻就要攀上顶峰。

豁然间,红鱼跑出去,推开房门,来到院落里。

萧声剎那间销声匿迹。

水缸里的青蛙被她的动静吓了一跳,‘呱呱’叫着窜到草丛里,槐树被清风吹拂,落叶无声,静得出奇。

再往屋顶上瞧去,只能瞧见一轮圆月高挂苍穹,偶尔飞过几只鸟雀,除此之外,什麽都没有。

“姐姐......”严钰跟着跑出来,见她一个人站在院中,不知在想什麽,心里一慌,拉着她问:“到底怎麽了?”

红鱼猛地回过神来,开始比划。

“你方才听见什麽声音没有?”

“声音?”严钰将她的衣衫理好,“姐姐是指什麽?”

红鱼比了个吹箫的动作。

“笛声?还是萧声?”严钰摇头,“姐姐,你究竟听见什麽了?”

他没听见......

红鱼眼睫微颤,将脑袋倚靠在严钰肩上,半晌之后,对他摇了摇头。

或许,当真是她多心了。

她摸了摸严钰的肩膀比划。

严钰:“姐姐叫我离谁远一点?”

红鱼指了指自己的喉咙,又比划了下把脉。

“......关大哥?”严钰疑惑,“他怎麽了,姐姐不喜他?”

红鱼点了下头。

虽不知道原因,但严钰知道红鱼这样说,自然有她的道理,于是便道:“我听姐姐的,往后不与他交往过密便是。”

红鱼摇头,又比划了下。

这回,严钰是当真不解了,“姐姐要我彻底切断与他来往?”

“可他到底救过我的命,孔圣人曰......”

红鱼觉得萧既笙当真是狡猾,竟用这麽个法子接进严钰,以这小古板的性情,他定是不肯在德行上有失,主动与旁人交恶的。

这件事,终究还是要她自己来解决。

所以当第二日严钰去衙门当值后,红鱼便借着拜神的名义,独自一人去了陀云观。

当红鱼敲响观门的那一刻,门便从里头被人打开。

“竟真的是你!”开门的还是上回见的那个小道士,瞧见她,惊奇不已,“那位贵人果然未曾说谎。”

红鱼瞧他,他便一本正经行礼道:“住在观里的那位贵人说,上回给贫道喜糖的那个女善人今日会来观里,叫我早早在此候着,迎女善人进去,接着了,便叫师父免我一个月的打坐。”

红鱼脚步顿了顿。

看来,萧既笙早知她会主动来找他。

跟着小道士一路往里走,在一处高山上的楼阁里瞧见了一位许久不见的熟人。

宋淳一对红鱼行礼,“夫人,好久不见。”

红鱼垂了眼。

她早该料到,萧既笙不会独自一人出现在成安县,恐怕除了宋淳一,还有许多隐在暗处的护卫。

她和严钰是逃不掉的。

半晌,红鱼朝宋淳一点了下头,宋淳一错身擡手,“请夫人跟奴婢来,主子已经等候多时。”

红鱼跟着他一步步上台阶,心里思索着待会儿如何说服萧既笙放过她和严钰。

等进了屋子,发现萧既笙正坐在窗边低头看着什麽,神色专注,等离得近了,才瞧明白他是在瞧一管破碎的短萧,那萧身裂得极狠,用数十道竹箔缚在上头,才能勉强保证萧身完整。

红鱼看着那萧,说不清如今自己心里是什麽感受,只觉得见到了一个与她极有渊源,却再也没任何关系的老朋友,心里五味杂陈。

察觉到红鱼进来,萧既笙擡眼对她笑了笑,随即指了指身旁的交椅:“坐。”

红鱼犹豫了下,将那交椅搬的离他远了些,这才坐下。

她的这番动作一丝不落地落在萧既笙眼里,他神色複杂,轻声道:

“原来你如今这样怕我,亦或者说——”

“讨厌我。”

他擡头,目光里似有千言万语。

红鱼说不了话,他也不想听红鱼的那些刺人的话,不等她回应,便拿了那短萧给红鱼看:

“瞧,这萧我叫他们用了许多法子才保住,你看看可好?”

红鱼只是静静望着他,并不接。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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