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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衣裳松散,被雨水浸透,有水顺着裤腿不断往下滴,在地上形成一个水洼,不由惊奇道:

“关大哥这是遇上什麽事,怎麽如此狼狈?”

狼狈。

萧既笙眼睫微颤,睁开了眼,眸光沉沉,就如同他手心里的这管短萧,沾满泥土,暗沉无光。

原来他如今的样子竟要用这两个字来形容。

严钰身上也是湿漉漉的,被廊下的风一吹,轻打了个喷嚏,转头瞧了眼厨房的方向,眉头微蹙。

今日张五桥家里有事,并不在宅子里,如今他们三人淋了这一场大雨,他本该即刻到厨下烧些驱寒的姜汤和沐浴的热水,可如今雨水未停、雷声犹在,姐姐一人在屋里......

他总不能叫关大哥这个外男去陪她。

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先去厨下烧些姜汤,姐姐本就体弱,若是受了风寒可不是小事。

正当他转身,要再次踏入雨中之时,一只有力的手掌按上自己的肩膀,也不知是不是严钰的错觉,他总觉得那手掌力大无穷,如山一般将他狠狠扼住,仿佛手掌的主人再用些力气,他的肩膀就能轻易被他捏碎。

严钰回头,萧既笙似乎意识到什麽,松开手。

“我去烧水,你去陪她。”

他走到台阶下,听着雷声轰轰,任凭风带着如针般细密的雨丝打在自己身上。

“她最怕打雷,这个时候身边不能没有人陪。”

而很显然,此时鱼姑娘想要的那个人,不是他。

严钰有一瞬间的怔仲。

萧既笙提及红鱼的语气太过熟稔,好似同她极亲近一般,然而据他所知,他们此前并未见过,还是自己将他带到红鱼跟前,他们才相识。

可他的神情和语气......

严钰将它们归结于萧既笙身体不适。

自去接红鱼时遇见他,他的脸色瞧着便有些不大对劲,仿佛在忍受极大的痛苦。

“关大哥。”严钰将油纸伞打开,为他遮雨,劝他,“还是我去为好,你还是先换了衣裳,在这屋里好好歇息,我瞧着你脸色不大好,可是有何不舒服?”

萧既笙回头看他。

严钰疑惑:“关大哥?”

他确实是个君子,可他越是君子,便越衬托出自己的卑劣和不堪。

萧既笙忽然很想知道,若是他知道自己惦记着他新婚不久的夫人,就在不久之前,还引诱着他夫人签下同他的和离书,这个读圣贤书的君子还能不能如现下般安之若素。

‘轰隆’一声雷响,叫萧既笙回过神来,他仿佛瞧见红鱼此时在屋子里瑟缩的身影,和对眼前男人的望眼欲穿。

他不能这麽做,至少现在不能,否则鱼姑娘要生气。

萧既笙下颚收紧,将视线落在为他撑伞的严钰身上,“大人这件衣裳不错。”

面对这样突如其来,没头没尾的一句话,严钰有些发懵,但既然人家说了,他也不能不接话茬,顺着他视线往自己身上这件大红圆领袍上看了一眼,随即擡首,略有些不好意思道:

“拙荆的手笔,关大哥见笑了。”

.....

“青溪,你穿红衣裳真好看。”

多年前的某个午后,少女拿来一见大红衣裳披在少年身上,笑得如初升的朝阳。

少年看着比自己短那麽多的衣袖,朝少女瞧了过去。

少女不好意思地吐舌头:“我才跟着苗姐姐刚学麽,手艺不精很正常。”

她将衣裳收起来抱在怀里,眼睛明亮如星辰,“青溪,等我做好了,你要穿上,红色多衬你,别成日里跟着我穿这些暗沉的破烂衣裳,都把你衬托成小叫花啦。”

少年逗她,“只给我做?”

少女将衣裳套他脑袋上,作势给了他一拳,“除了你还有谁配穿我做的衣裳?要不是你喜欢,我才不做呢。”

......

萧既笙脑袋昏昏涨涨,只觉得骨头里的刺痛要把他整个人给杀了他转回头,推开头上的油纸伞,擡脚往厨房走去。

严钰不放心,想劝他回来,被他伸手拦住:“别跟着我。”

他的声音低沉,应和着轰隆隆的雷声,显得格外孤寂。

没等严钰再次开口,萧既笙便已经消失在朦朦烟雨之中。

-

却说张五桥处理好家里的事,早早地往严宅里赶,一回来便听闻大人夫人都淋了雨,如今只有一个同自己大人相熟的客人在厨房里熬热水和姜汤。

这怎麽行!

当下赶紧披着蓑衣往竈房里赶。

“这位相公,真是劳累了,您瞧我这才赶回来,当真是对不住,您是客,哪能叫您在这儿给主人家烧火的理,这不,我家大人请您到前边去哩,一会儿小的烧好了水,给您送去,叫您舒舒服服沐浴更衣......”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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