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页(1 / 1)

加入书签

('

“咚——咚——”

随着远处传来两声悠长的钟鸣,苗春柳手中的团扇‘啪嗒’一声掉落在地。

最后一次(追妻)

一阵昏沉之中, 红鱼迷迷糊糊想睁开眼睛,然而一双眼皮似有千金重,好容易掀开一条缝, 朦胧间瞧见一盏羊角灯挂在什麽东西上,轻轻晃悠, 晃得她整个脑袋更晕了。

羊角灯......

苗姐姐什麽时候买了这麽贵重的东西。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可脑袋昏昏沉沉, 竟连思考的力气都没有,有人将她扶起,拿勺子往她嘴里送了些蜂蜜水, 完事后也不将她放下,搂她在怀里, 轻拍她的肩膀。

“睡吧,很快就到了。”

那人身上隐隐透着一股沁人的香气, 至于究竟是什麽香, 红鱼精神不济, 着实没分辨出来,在陷入沉睡之前,她用尽最后一丝清明在想:

严钰何时喜欢上了熏香?

然而还未得到答案,便歪在那人怀里没了意识。

再次睁眼,是两日后的清晨。

有马儿喷鼻声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教训它,“飞琼别闹, 辫子已经给你梳好,不好好拉马车, 颠着里头的人,惹她生气, 我也救不了你。”

红鱼猛地坐起身,动作之间,身上盖着的狐裘披风随之掉落在地,红鱼视线看过去,抿了唇。

这不是严钰的衣裳。

脑袋晕眩,手扶住手边东西,一瞧,是寻常人家跪坐时依靠的凭几。

头顶上有什麽东西在乱晃,红鱼擡头,才发觉那是自己昏沉之中瞧见的那盏羊角灯,被人取了手持的灯柄用丝线挂在‘房梁’上头。

不,那不应该被称作‘房梁’,只不过是横在头顶的几根横木而已。

她如今在一辆马车上。

下意识的念头,便是之前想绑她的那些山匪同伙不死心,替他们报仇来了,仔细检查了下手脚,发现手脚上并未被绑上绳索,一颗心才稍微放下。

揉着太阳穴,仔细回忆未昏迷之前的事儿。

她同严钰告别后,随着人群去往大慈寺花园里赏菊,路过一条僻静的小道,忽然被人在鼻孔捂了麻药,不省人事。

她是练过拳脚的,出门在外便更加小心,若不是迷晕她的人功夫超群,她不会轻易中招。

思来想去,那时除了偶尔路过的几个香客,在她身边的,便只有家里的那几个家丁......

车帘被人从外头掀起,阳光裹挟着一股秋日的凉爽往面上扑,红鱼被阳光照得下意识眯起眼睛,擡手挡着。

那人进来,迅速放下车帘,“鱼姑娘醒了?”

他转身从一旁的小炉子上倒了一杯水,仔细吹凉了,递给红鱼:“喝口水,润润嗓子。”

红鱼放下手臂,直直望过去,等瞧清楚男人容貌,心中一凉。

几个月不见,她以为他已然接受了现实,回上京去了,没成想竟重新出现在成安县,还将自己带走。

那几个家丁估计便是他身边的人,锦衣卫?还是禁军?

萧既笙见她一直不接茶杯,只直直望着自己,那一双眼睛像是要把他盯出个洞来,嘴角微滞了下,将茶杯抵到她嘴边:

“要同我算账,先喝了水,吃了东西,填饱肚子再说。”

红鱼不张口,垂眼瞧了下水杯。

萧既笙将水杯收回来,饮了一口,又重新递回去:“没下药,放心喝。”

红鱼余光瞥了一眼,见矮桌上只这一个杯子,加上自己确实口渴难耐,便一把夺过杯子喝起来。

萧既笙倚在车厢上,拿巾帕给她擦嘴:“慢点喝。”

红鱼一把拍开他。

萧既笙也不恼,反而笑起来:“你这性情,还和从前一样。”

他又拿来锅盔饼递给她:“先拿这个垫垫,要吃好的得到前头镇子。”

红鱼将那壶里的水喝尽,口中的渴方解了,拿着饼在手里,看着萧既笙倚靠在对面车壁上,同她一样,有一搭没一搭地嚼着烧饼,心里陡然生出一丝怪异。

萧既笙今日穿的,是一件大红色的束身长袍,梳着马尾,马尾上绑着一根细长红绿相间的百索子,随着发丝垂落在胸前。

袖口露出一朵杜鹃干花,她那晚闻到的香气便是从这里散发出来的。

这人的打扮同往日很不一样,怎麽看怎麽熟悉,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红鱼嚼着一小块饼,忽然一愣,等反应过来,只觉得口中食物再难以下咽。

这是很多年前,他们头回见面时,他的装扮。

那时的他,只是一个普通的死士,既不叫萧既笙也不叫关青溪,而只有一个代号——

十一。

而她,则只是一个被赶出王府,独自一人在道观里求生的叛臣之女。 ', ' ')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