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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察觉到她的目光,萧既笙朝她望过去,擦干净她嘴角的残渣:“瞧你,吃得满嘴渣。”

就连说话的语气神态,他都在主动往‘十一’身上靠。

自相逢以来,红鱼只觉得他阴晴不定,难以捉摸,如今瞧他,却有一股毛骨悚然之感。

他自我欺骗,已经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

红鱼猛地扔开手中饼,沖开车帘就要往外跳,刚瞧见一丝光亮,便被他拦腰抱了回去。

她拿脚踢他,他并不吭声,只伸手拍她的背:

“别闹,外头全是荒山野岭,跳下去会伤着你自己。”

红鱼挣扎得没了力气,他还在轻拍她,哄孩子似的,“好了,没事。”

萧既笙也不急着扶她起来,就这麽抱着她躺在车厢里,眼睛望着车厢一角,享受这片刻的安宁。

“主.....”宋淳一掀开车帘,瞧见这一幕,又悄然退了出去。

红鱼知道此刻不能同这个抱着自己的男人硬来,不然还不知他会做出什麽事来,于是只微蹙了眉,咬住唇瓣。

果然,他当即变了脸色,扶她起来,搂在怀里,“不舒服?”

红鱼点头,作势要晕过去。

萧既笙朝外头道:“叫小巫医来。”却不让马车停下。

红鱼当即推开他,退到车厢角落。

她变脸这样快,萧既笙不但不生气,反倒眼睛里闪着光,说,“你从前同我闹脾气,同现下一个样。”

这样的鱼姑娘,他已经许久不曾见过,重逢之后,她对他,总是规矩之中透漏着疏离,在知道他恢複记忆之后,也不过多些熟稔,但那股拒他于千里之外的态度却始终没有变过。

如今她能这样踢他推他,反比那个只知恭敬客气的红鱼更显鲜活。

红鱼被他弄得没了脾气,往后边一指。

萧既笙眼睛里的光微微一黯,随即又恢複原样,“我没动严钰,你放心。”

这样的境地,她醒来头一个关心的,还是她的丈夫。

闻言,红鱼神色微松,只望着他。

萧既笙知道她要问什麽,“那几个家丁是我的锦衣卫。”

果然,红鱼暗自咬牙,心里一阵悔恨。

她就不应该放松警惕,在头一回见他们时便应该把他们赶出去,而不是让他们进家里来。

凭萧既笙的手段,让手下人做几个假户籍骗过严钰,简直易如反掌。

只是她没想到萧既笙一直未曾放弃,找着机会便要把她拐出来。

当今皇帝拐带臣妻,叫外头那些言官知道了,必要上书骂他好几本。

然而很显然,眼前这个男人并没把她当臣妻,而只把她当成从前那个相依为命的鱼姑娘。

红鱼指了指自己的嘴巴,两只手向上摊开。她以为当初两个人已经说好了,事情说开,他就该回上京去,各自过各自的日子。

萧既笙如今已经能大抵瞧明白她的手语,瞧过之后,轻声道:“我回去了。”

那他为何会出现在这儿,还将她掳出来!红鱼觉得他有些不可理喻。

萧既笙拿过巾帕,在一旁的水盆里拧干,朝她伸出手。

红鱼不动。

她不动,萧既笙也不动,两个人就这样耗着。

最后红鱼实在受不住他的眼神,那种眼神叫她想到‘青溪’,脑袋一昏,将手伸了过去,下一刻,便被他拉着手整个人拽划过去,险些撞进他怀里。

就在嘴唇要撞上他鼻尖之时,红鱼下意识身子往后一扬。

萧既笙嘴角微抿,眼底暗了一下,片刻之后,收拾好神色,拿巾帕给她擦脸:

“我回去了,想听你的话过自己的日子,可却心有不甘。”

听到‘心有不甘’四个字,或许是因为他说这话时的神情太过可怜,又或者是因为他给自己擦脸的动作过于温柔,叫她忘了他如今的身份,红鱼的心猝然一震。

萧既笙察觉到她软和的态度,收回手,将脑袋抵在她脖颈里,像是他们从前在道观里一样:

“我想你,鱼姑娘。”

他的声音嗡嗡的,说话时,连着她锁骨都在震动:

“我们原本好好在一起,是他们把我们分开,擅自在我的脑袋里灌入另一个人的记忆,若一直这样也罢了,可老天又叫我想起来,等我醒来,却发现我不是我,那个我犯了错,伤害了你。”

他顿了下,双手环住她,慢慢收紧力道,“对不起。”

红鱼被他抱在怀里,滚了滚喉咙。

这是相遇后,他头一回这样对自己郑重道歉。

红鱼手指弯曲,捏住自己的衣裳。

萧既笙将脑袋在她脖颈上蹭了蹭,“我知道这话太晚,就像你说的,你已经嫁人,要过自己的日子,我不该再打扰你,可我做不到。”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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