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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一直站在窗下,愣愣地不说话,不知在想什麽,萧既笙拿着短萧的手,指尖微白。

大抵是他方才说了什麽话,惹她生气了吧。

张了张口,想说些什麽,却见她指了指自己手中的短萧。

只这一个动作,萧既笙一瞬间便从十八层地狱到了天上,他一颗心此时化成了一只锣鼓,被她敲着狂跳,险些连萧都拿不稳。

有生之年,鱼姑娘还能主动要听他吹曲......

萧既笙只觉得自己在做梦。

他滚了滚喉结,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你想听什麽曲子?”

红鱼表示随便。

萧既笙想了想,还是吹起当年他们初见的《月子弯弯》,开始,他吹得并不好听,慢慢的,心静下来,才找到曲调。

红鱼想劝他别急,当年他吹的曲子比杀猪声好不了多少,如今已经比那时强上许多了。

可她如今不会说话,就只能站在窗下,静静看着窗外的红衣男人如少年般摆弄他的短萧。

门被推开,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进来,他披散着头发,一身褐色里衣外罩着件白色花草对襟褙子,两只大大的眼睛滴溜溜转,瞥见她,朝萧既笙瞧了一眼。

然而很显然,萧既笙此刻并没时间理会他,于是他又磨磨蹭蹭走近,“......您就是关夫人吧,他们叫我来给您把脉。”

红鱼忽然想起方才在马车上,自己在萧既笙面前装病,他下意识叫的‘小巫医’,应当就是眼前这个人。

红鱼表示不用,她本就是装病,何故麻烦人家一趟。小巫医却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瞧了萧既笙的背影一眼,凑过来擡手捂着嘴小声道:“不成,我不给夫人把脉,那位要生气的。”

说这句话时,小巫医只觉得自己命苦。

原本跟着师父好好学医术,长大了想做个云游四海的郎中,逍遥自在还能养活自己。

谁知半道上他那师父不知搭错了哪根筋,突然进了宫,说要干一件他们祖师爷都没干过的大事。

后来才知道,他说的那件大事是给当今天子,也就是当时的太子去除记忆。

他说的没错,这事是大,大到他没了性命,还差点连累自己丢了脑袋。

好容易活下来,又被宋公公要求窝在皇宫里给皇帝治病,哪儿都不能去,偏那皇帝是个偏执的性子,不遵医嘱,病情反反複複,好几回,都是他拼了他这条小命才勉强将他从鬼门关给拉回来。

大约一个多月前,皇帝从江南回京,他正在会周公呢,连夜被人从被窝里拽到城外,进船一瞧,险些吓出心悸病来。

皇帝气若游丝,正游走在奈何桥边缘。

他忙活了好几日,终于将人救活,看见他重新喘气儿,前脚刚劝完他要休养生息好好养身子,后脚就被他差人拽到江南去。

他这才知道,原来是他心心念念的关娘子死而複生,在江南嫁了人,所以他才紧赶慢赶把人家带出来。

在江南拐带了人家良家妇女,他以为皇帝总该消停了,然而结果却让他大失所望。

皇帝带着人一路往云阳赶,路上亲自照料关夫人,又是换衣又是喂水擦脸,夜里瞧她冷了,还专门起来给盖衣裳、升火炉。

小巫医起先并不知道红鱼是谁,毕竟他进宫时,关夫人已经‘死’了,只目睹了皇帝为她发疯的场景,人他是没见过的,如今知晓她身份,不禁大着胆子多看了几眼。

确实是个美人,但也绝没有美到倾国倾城的地步,陛下放着臣下进献的那麽多美女不要,非要一心挂在眼前这个又嫁了人的妇人身上,着实叫人想不到。

不但想不到,还叫人头疼。

人都活过来了,皇帝还这麽糟蹋自己身子做什麽?连累得他也跟着担惊受怕,毕竟自己的身家性命都系在他身上,他若是有什麽闪失,自己也得跟他一起去见阎王爷。

然而方才在外头瞧了一会儿,明白了。

哦,原来是人家有了新欢,不想理他这个旧爱了。

小巫医开始觉得痛快,然而痛快过后,是一种更深层的绝望。

他总觉得,再这样下去,用不了多少日子,他就要跟着皇帝一起到阴曹地府去,再也爬不上来。

小巫医一脸生无可恋。

红鱼见他这样一副神情,也不愿为难他,想了想,比划了什麽。

小巫医睁大一双眼睛,瞧不懂,这时萧既笙才停下吹箫的动作进来,小巫医为难道:“陛下,夫人她......”

萧既笙擡起手,止住他的话头,眼睛只瞧着红鱼,轻声问:“鱼姑娘想说什麽?”

红鱼又将方才的动作比划了一下。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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