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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那两个稳婆进来,行了礼。
小巫医这才神色微松,对萧既笙道:“小人去给夫人熬些参汤补补,一会儿生孩子可要废一番力气。”
萧既笙点了点头。
一时之间,除了两个稳婆,其他人都走了,只剩下红鱼和萧既笙。
萧既笙见红鱼额头上满是汗珠,浸湿了发丝,忙用袖子给她擦了。
“你觉得怎麽样?”说话时,他的声音竟有些发抖。
红鱼握着他的手,摇了摇头,忽然想起那年她为了救陈袅娘,险些从悬崖上摔下去,他救她上来,也是这样看着她,一副失神落魄的模样,问她。
“你怎麽样?”
仿佛她顷刻就要将他抛弃,独留他一个人在天地间似的。
他见她主动握自己的手,立即用力回握回去。
“.....还好,只是有些疼。”红鱼蠕动着嘴唇,呻.吟了一声。
萧既笙不自觉收紧力气,将另一只手放在她唇边,“觉得疼就咬我。”
从前她每回受了伤,都喜欢咬他的手同他撒娇。
或许是因为之前已经将话说开,又或许是因为此时身体的疼痛带给她些许脆弱,红鱼竟开始同他开起玩笑:
“......你的手又不是铁板做的,我若是咬断了可怎麽办?”
她这话说得又轻又柔,神色间竟有些当初的撒娇意味。
萧既笙心底有些发热,说没事:“咬断了我也不要你赔。”
红鱼就笑。
两个人像是忽然回到十几年前的少年时期,彼此拌嘴打闹,亲密无间。
那两个接生的稳婆瞧见这幅场景,不禁松了口气。
她们是两个月前被人从家里带到成安县的,那些带他们来的人什麽也不说,只把她们安置在一所僻静的宅院内,告诉她们準备过几个月给一位夫人接生。
两人惶惶不可终日,毕竟那些人个个人高马大,瞧着便带着一股煞气,两人还以为她们倒霉,不小心被什麽大人物看上了,替他接生外头偷养的妇人所生的私生子,或者是他不能人道,他夫人偷了人,他想叫她们在他夫人生産时使些手段,将那孩子或者他夫人弄死......
毕竟谁家正经人家会跟藏贼似的将接生的稳婆藏起来。
大户人家的腌臜事儿,他们听得多,也见得多了,可万万没想到会轮到自己身上,一时间心如死灰,连遗言都写好了。
如今瞧着那二人‘如胶似漆’的谈笑模样,一颗心稍稍放下。
这两人瞧着倒像是正经夫妻,毕竟一般男人对待自己外室可不是这个态度,要麽装大爷颐指气使,要麽为了美色低声下气讨好。
这男人对那妇人却是只有尊敬和怜爱,外加恨不得替她受苦的愧疚,寻常爷们儿对外边的,哪里会是这样?真要这样喜欢,早八擡大轿擡家里去了。
至于那妇人偷人,这男人要害她或者孩子,那更不像,瞧那男人劲头,把他自己个儿儿杀了他都舍不得旁人动妇人和孩子一根汗毛。
既然是正经夫妻,就该安稳请她们到家中去,反跟做贼似的将她们二人藏匿数月,当真是叫人想不通。
索性男人给她们的钱财不少,两人便只当是他太紧张,怕夫人出意外才如此行事。
看在银子的面儿上,两人决定对此表示理解。
稳婆甲趁两人说话的当口,上前摸了摸红鱼的肚子,又掀开她的裙摆,红鱼意识到什麽,还来不及开口,便察觉到她将自己的裤腰和大红底衣①褪下来.
那底衣还沾着血,就这样明晃晃被稳婆甲丢在萧既笙脚边。
稳婆乙则将红鱼的两条腿分两侧支起,裙摆推搭在膝盖上头,露出小腿,弯身瞧了瞧,对萧既笙道:“妇人生産,向来污秽,还请相公到外头等着,还没开始发动,且得一会儿呢。”
红鱼松开萧既笙的手,却又被他立刻抓回去。
“不必,做你们的事便是。”
此话一出,倒让两个稳婆又是一愣。
自古以来,男人一向视妇人産房为污秽之地,断不愿踏足,就算夫妻情深,也只是待片刻,被劝几句就走人,像他这样半分介意都没有,甚至一副恨不得替床上妇人受苦受难模样的,她们平生还是头回见到。
她们甚至怀疑,自己若是再多劝一句,他会翻脸无情把她们都扔出去。
两人非常识时务地闭了嘴。
一阵阵痛过去,红鱼咬了下唇,开口对萧既笙道:“......你怎麽不走啊。”
“你要我到哪里去。”
萧既笙继续给她擦汗,“在你平安剩下孩子之前,我哪里都不会去。”
他知道,她此刻想要的是严钰,可他到底还剩一点贪心。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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