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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鱼起身,轻脚走到他跟前,“不对,不是你想杀他,是你想借陈家的手杀了他。”

萧既笙不吭声。

“你要用他的死,扳倒陈家,是不是?”

“陛下。”

最后两个字,她说得极慢。

萧既笙望着她,忽然笑了下。

随即点头,没有半分犹豫,“你知道了。”

红鱼只觉得一股怒气直沖天灵盖,自己和严钰如同两个蠢货,被他耍得团团转。

怪不得他派严钰到江南,却只让他做个小小的县令,江南的大小官员,无论同陈家有关的,还是无关的,都对严钰避之不及,叫他想做事连个帮手都没有。

他是算準了,严钰这样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的人一旦到了江南,就会死死咬住陈家不放。

他孤立无援,对抗陈家,实在是以卵击石。

到时逼得陈家出手,他就有足够的理由蕩平陈家,毕竟陈家世代为官,手上更有先帝赐予的丹书铁券。

要动他们,只能严钰这样的人才成。

用一个名满天下的忠贞之士,换一个瞧不过眼的家族倒台,实在是再划算不过的一桩买卖。

他屡次到江南来,怕也不是单单为了瞧她,私下里,他说不定早暗中助力陈家,好叫严钰快些同他们起沖突。

是啊,她怎麽忘了,他是萧既笙,是这大夏的君王,不是任何事都不会瞒着她,同她相依为命的关青溪!

红鱼猛地扬手,将金项圈和长寿面一齐打翻在地。

选择(追妻)

就在一个时辰前, 严钰来信,言他这几日要出一趟远门,若有不测, 叫她赶紧收拾东西带着钱氏和孩子离开江南。

信上,他字迹缭乱, 显然写时十分匆忙, 即便如此, 她依旧能飞速认出他的笔迹。

严钰一向是持重的性子,几日前过来瞧她,还说明儿要来接她家去, 若非发生难以解决的严重之事,他不会写这样的信给自己。

到衙署里一打听, 才知在不久前,严钰已经被知府下了狱。

听到消息, 红鱼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响, 半日没反应过来。

“......好好的 , 怎麽忽然被下狱?”

严钰做官一向清廉,也一向小心,除了几月前擅离职守前去云阳寻她一事,几乎从未行差踏错过,他也从未有何把柄落入旁人手中。

被她拉着寻问的衙役也算受过严钰的恩惠,请她到无人的廊下小声告知她实情。

原来前些时日江南最有名的陈家给朝廷输送一批丝绸,从商户手中低价买入, 高价卖与宫里,从中谋取巨利, 并做假账掩人耳目,这匹丝绸经过严钰手中时, 被他查出端倪,并顺腾摸瓜,挖出陈家这些年的多笔坏账,数目足有百万两之多。

于是乎,他赶紧将此事写奏章报与朝廷,只要叫证人在供词上画押,陈家即便不倒,也要栽个大跟头。

然而奏章刚送走,证人便在狱中挂了脖子,离奇死亡。

陈家一边向朝廷哭诉,控告严钰污蔑忠良之罪,一边请严钰过府一叙,私下请求和解。

严钰前些时日去了一趟陈府后,又发现了一些新线索,今日正打算再去查,找寻新证据,还没出门,知府便派人将他拘了起来。

知府一脸正色:“尔胆敢沾染皇家丝绸之事,从中做假账牟利,被发现还想贿赂陈家,贿赂不得又想对陈家实以诬告,实乃大罪,本官已将你的事写成奏章上报朝廷,在此之前,先将你羁押,等候朝廷发落。”

“夫人。”衙役劝她,“事情就是如此,大人是斗不过他们的,这次怕也是兇多吉少,您就听大人的,赶紧带着老夫人和孩子离开江南,或许有一线生机。”

红鱼愣愣听他讲完,心中掀起滔天巨浪。

这些事,严钰从未跟她讲过,他从来是报喜不报忧的性子,在她面前再是疲累,都很少表现出来或是发牢骚。

她原本想着跟萧既笙吃完饭,同他告别就跟严钰回家中,哪知天降大祸。

怎麽办。

红鱼扶住廊柱,稳住心神,拼命想着对策。

未几,想起萧既笙就在这儿,若她去求,看在她的面儿上,严钰应当会平安无事,只不过多半会暴露他的身份罢了。

心下微松,说着就要回大慈寺寻萧既笙,然而刚一转身,一只脚还没踏出县衙大门,脑子里飞快有什麽东西闪过,整个人忽地顿住。

她缓缓回过神,朝那衙役问道,“......你方才说,你们大人早写了奏章送往上京去?什麽时候?”

衙役回道,“大约三个月前了。”

话音刚落,衙役便察觉到红鱼的脸色一点点变得没了血色,整个人像被什麽东西定住,一动不动。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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