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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方才闻了那迷药的关系,她此时浑身竟提不起劲儿来,脑袋更是昏昏沉沉,想到这里,她暗自咬牙,若非身中迷香,方才那一簪子,是能要了陈三的命的。
可惜了。
陈三爷慢悠悠呷一口茶,将茶杯交给下属,走到红鱼身边,再次开口,同时手中拿出一枚西洋怀表在空中不住晃悠,晃得红鱼脑袋愈加发昏:
“夫人,我瞧这两人,还是严大人对您好些,咱们陛下可是只管自己,半点要心疼您的意思都没有。”
红鱼手抚着胸口,将视线投向萧既笙。
确实,从方才起,她被陈三调戏侮辱,萧既笙都恍若未觉,好似她的挣扎痛苦都与他无关一般。
这样的他,叫她想起他失忆的时候,那时在宫里,他对她,也是这幅样子。
她望着他,耳边是陈三爷喋喋不休的耳语:
“陛下是个冷心肠的人,这麽久跟您纠缠不休,全然不顾及您的名声和体面,您心里不会还念着他吧?”
红鱼咬牙,“与你何干!”
“自然与我无干,只是心疼夫人罢了。”
陈三爷手中的西洋怀表晃得愈发厉害,“您忘记从前在宫中所受的苦了?他把您扔昭狱里,可是半分情面都不讲,昭狱多冷啊,大冬天里,连块过冬的棉被都没有,地上全是沾了泥水的稻草,夜里还有老鼠在您身上爬来爬去,这一切,都拜咱们这位陛下所赐。”
随着他的声音,红鱼眼前渐渐浮现出自己当初身处昭狱的情景。
四周都是铜墙铁壁,只有一个小小的铁窗透出微弱的光芒。
他来见她,高高在上,瞧她仿佛蝼蚁。
红鱼指尖发白,对陈三爷道:“......我带着飞琼惊了圣驾,他不知道那是我。”
陈三爷眯眼,“那猎场里呢,大雪天,您差点死了,他去找周娘子,可从未想过要寻你啊,若不是尹太妃,您就死了。”
顺着他的话,红鱼又仿佛重新回到了几年前大雪纷飞的猎场里,浑身是伤,被冻得四肢麻木,不能动弹,期盼着萧既笙来救她,终于听见他声响,却发觉他是去寻周芸书的事实。
“还有宫门外,您要见他,可他就是不开宫门......”
红鱼手脚冰凉,牙齿打颤,睁眼又闭眼,手里的血出现又消失,她只觉得自己不对劲,使劲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咬牙道:
“你究竟想做什麽?”
陈三爷没想到她这样能抗,收起那枚西洋怀表,道:“方才不是说了麽,您的丈夫和情郎只能活一个,我这是在请您做选择啊。”
“我都选。”红鱼将舌尖咬破,叫自己保持清醒,“他们任何一个死了,都对你没有好处。”
“夫人这可说错了。”
陈三爷摇头,正色道:“他们两个,一个成日与我作对,想扳倒陈家,一个是他背后的主子,推波助澜,都想我死,他们死了,对我怎麽就没好处?”
他拿扇子给她扇风,“可我这人到底心善,不忍叫夫人余生孤苦伶仃,没个人陪,所以还是决定叫他们活一个。”
红鱼转头:“你不怕自己做出这样的事,被朝廷追究?”
“那就不是夫人要考虑的事了。”陈三爷扇子一收,扬手道:“夫人还是快快选吧,这大热天里,我的耐性也有限。”
他们站在亭子那边讲话,声音散在空中,被风一吹,到这边萧既笙和严钰被绑的地方,模模糊糊只剩几个音节,连一句完整的话都拼凑不出。
严钰急得喊了几声,没人应答,只能转向萧既笙,“关......,陛下,您平日里的功夫呢,怎麽不使出来,还有你身边那些人,又都跑哪儿去了?”
他没见过皇帝,不知皇帝长相,又因为大夏萧氏皆是异瞳,所以未曾将萧既笙往皇室身上靠。
但从萧既笙的做派和在云阳给红鱼送的那些东西推断,他身份必定不同寻常。
他只猜测过他大约是哪位同萧氏有关的皇亲国戚,从未想过他便是皇帝本人。
所以,传闻中皇帝为之生、为之死的关娘子,就是他如今的妻子,关红鱼。
难怪,她听他讲这事时,是那样一副不愿理会的神情,又难怪,她同萧既笙见面之后,会那样躲着他。
从前的种种疑虑在此刻皆有了答案。
严钰暗自握紧了拳头。
他对萧既笙,有身为红鱼丈夫面对前夫欲夺他妻的愤恨,亦有身为臣子对当今天子的忠心与崇敬,两者感受交织在一起,一时心中複杂难言。
见萧既笙仍旧那副不为所动,好似什麽都不在乎的神情,严钰彻底急了,压低声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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