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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您倒是像个办法,难不成真叫姐姐......”
话还没说完,便被萧既笙打断。
他睁了眼,轻声道:“放心,她只会选你。”
她的丈夫。
“他若有事,我绝不独活。”红鱼铿锵有力的声音在萧既笙耳边回蕩,他擡眼望了下不远处的红鱼,收回视线。
严钰不想他会这样说,一时愣住,他不知道萧既笙为何有这样的自信,认为在他们之间,红鱼会更偏向自己。
他想起这几个月红鱼望向窗外的那些恍惚,听他提起萧既笙时的目光闪躲,垂了眼微微摇头。
“不,在她心里,我还是比不上你.....”
然而他声音太小,萧既笙始终未曾听见。
那边陈三爷已经快要失去耐性,领了红鱼来,“夫人选吧。”
红鱼站在那里,分别瞧了一眼萧既笙和严钰,抿了唇。
严钰不明白萧既笙为何一副束手就擒的模样,但时间紧急,他到底来不及细想,“姐姐,选陛下!”
红鱼擡眼望他。
严钰:“我一条命死不足惜,可陛下若出事,便是天下动蕩,选他!”
红鱼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张了张口。
可是选中其中一人,另外一个当真能活麽,陈三不是傻子。
然而陈三爷没有给她时间考虑,两名护卫分别在两人脖颈处搁一柄长刀,同时,陈三爷将一枚锋利的匕首交到她手中。
“别打颤。”他另一只手再次悠悠摇动那块西洋怀表,在她身边耳语,“别忘了你当初在皇帝身边受的那些苦,你恨他。”
“你恨死他了,恨不得喝他的血吃他的肉。”
他的声音带着强有力的迷惑性,像一只充满诱惑的邪祟。
“别想着他那些骗人的鬼话,杀了他,为过去的自己报仇。”
“杀了他。”
“杀吧,他死了,你就彻底解脱了。”
......
红鱼接过他手中的匕首,越过他,走向被绑在柱子上的两人。
萧既笙这时方擡起头来,目光紧紧落在她身上。
红鱼在他们面前停下。
“三。”陈三爷在数数,数到一,她再不做出选择,他们两个都要没命。
红鱼立在那里,不知在想什麽。
“二。”
片刻后,她走向严钰。
严钰微松一口气,同时嘴边浮起一抹苦笑。
看来,他还是比不过萧既笙,姐姐还是喜欢他多些。
红鱼蹲在他身边,擡手摸上他的脸。
“姐姐......”严钰眼角有些发红。
红鱼举起手臂,冰冷的匕首被举到半空中,阳光通过它折射到严钰脸上,叫他下意识闭上眼睛。
“一!”
话音刚落,红鱼手中的匕首猛地落下。
严钰紧闭着眼,却始终没感觉到利刃刺入身体的疼痛。
片刻后,他乍然睁开双眼。
只见红鱼仍静静蹲在他面前,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而她手中的匕首正牢牢插在一旁萧既笙的左胸口处,几近没入。
他张了张嘴,哑然开口,“姐姐......”
红鱼松开握着的匕首,从裙摆上撕下一根长长的布条,随即绕到萧既笙脖颈上。
从始至终,萧既笙的视线都牢牢落在她身上。
原本已然做好了心里準备,明白严钰在她心中胜过他千百倍,可当她真把匕首插在他身体里时,他的心仍旧无端痛了一下。
原来当初被他赐死那日,她是这样的感受。
无望、心酸、悲愤、失落......
有血从他嘴里漫出来。
“......鱼姑娘,孩子取名字了麽。”他问。
红鱼没有吭声,背过身去,将布条一点点在他脖颈里收紧。
失忆(追妻)
那布条本就不宽, 如今被红鱼使劲一拽,渐渐化成一条细细的绳索,将萧既笙越勒越紧。
他并没有像寻常被勒住脖子的人一样, 费劲挣扎求生,大约因为心髒被匕首扎一刀的缘故, 他只是微微动了动, 便没有了动静。
红鱼整个身子如石块般僵硬, 静静站在柱子后良久,手上被布条勒出血来。
有人惊呼一声,将她拥到柱前拍手赞叹, “夫人当真是女中豪杰,下手竟这样爽利。”
红鱼不知他为何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来, 侧了侧脑袋,只听到有什麽声音‘滴答’‘滴答’, 如同鼓点在她耳边敲打, 叫她想忽略都忽略不了。
“......哪里来的滴水声?” 她问。
“不是滴水声。”
方才拍手的男人纠正她, 平静的语气中带着难以压制的兴奋与疯狂。
“是天子心髒里的血,落在地上了。”
红鱼开始还没反应过来说话的人是谁,他口中的天子又是谁,直到擡起头,顺着那人的目光望过去。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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