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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口。”巫湫潼才不惯着他,一勺汤药抵在了他的唇边。
江绎疼得紧,没办法叫骂,只能死死咬住嘴唇反抗,最后那勺药尽数喂到了衣襟里。
“多大的人了,喝药还要人哄吗?”巫湫潼也没气,拿着帕子探到了他的衣襟里将药汁擦拭干净。
他光明磊落坦坦蕩蕩,而有着歪心思的江绎只因几下无意的肌肤相亲面红耳赤。
“你是小娘子吗?摸两下还脸红。”巫湫潼重新舀了一勺药喂过去,江绎不敢再反抗,只能张开嘴。
他就没喝过那麽苦的药!
咽下去的那一刻,江绎的脸皱成了苦瓜,忽然心里咯噔一下,睁眼果然看见巫湫潼满脸嘲讽。
“怕苦?”
“我那是疼!”江绎叫嚣着,真男儿怎麽能怕药苦?
“当年我在战场上,前一天被人捅了个对穿,当天夜里发了高烧,所有人都以为我活不成了,但我烧退了还是继续上阵杀敌。”
“你让我和你比?!”这种往上数三代都找不出,从小早慧之名响彻大胤的天才,谁敢跟他比。
“你不什麽都要掐尖好强,处处都要和我比吗?”巫湫潼意有所指,让江绎差点炸毛。
第二勺抵唇而至,江绎吃了一勺的亏怎麽还会再喝第二勺,当即闭紧唇关,巫湫潼没再惯着他,当即掐住腮帮端着碗强行灌药。
江绎回味满嘴腥苦,天杀的巫横威!
你好,我很有钱
“行了,歇着吧。”最后还替江绎掖好被角,谁见了不夸一声体贴。
江绎疼得不想说话,看着巫湫潼也着实心烦,索性两眼一闭无声送客。
“我说你怎麽突然跟我道歉,原来是在这个地方等着我。”江绎微咳两声,又疼得紧了。
巫湫潼拿过绢帕替他擦了擦嘴,只见白泥印血。
“我前脚送你一盘金子,你后脚回我这麽一份大礼。”江绎这一句话几乎掏空了所有力气,他胸口疼得像是裂开了,每说一句话就像是有刀割般,“你今天把我伤成这样,是欠了我一个天大的人情,你得还我。”
巫湫潼从来见他都是张牙舞爪,还头一次看见这般可怜兮兮的江绎,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只能低头看向那人,“嗯,我会还你的。”
“你知道就好。”江绎从小到大被捧得如珠似宝,磕破点皮都能哀嚎一阵,这等骨头断了的痛哪里是他能忍的。
巫湫潼百味杂陈,他和江绎算得上是死对头,平日争锋相对,他从未将江绎放在眼里,却没一次让过他。
“先考遗骨已经葬在了含山关。”巫湫潼忽然来了一句,像是在解释。
“什麽意思?”江绎连咳都顾不上,这个惊天秘闻如当头棒喝,打得他不知如何回应。
“巫家满门忠骨死得不明不白,自然不能留在京都这藏污纳垢的腌臜之地,一百二十六口已尽数回到夔州。”巫湫潼别有深意地瞥了眼江绎的脖颈,“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他的眼神并不兇恶,但江绎霎时有了被猛兽扼住咽喉的窒息感,巫湫潼语气中赤裸裸的威胁听起来不似作假。
“所以——你明明不受威胁,还是故意一脚踹断了老子的肋骨?!”江绎反应过来,伸手揪住巫湫潼的衣襟,已经顾不得胸腔的疼痛,他现在只想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枉费我特意登台帮你拖延时间,你就是这麽报答我的?”
“我记着你这份情义。”巫湫潼稍稍一用劲,就让江绎的手被迫松开,乖乖躺了回去,“雍州和夔州比邻而居,应当相互扶持,有我巫湫潼在一日,不会让人犯你雍州。”
雍王年轻时对他父亲有过恩情,他也因为这份恩情对江绎一直忍耐,如今他因一己之私伤江绎如此,也应当赎罪。
“我没用几分力道,没想到把你伤得这麽重。”巫湫潼是真的愧疚,但想起江绎从前那些无缘无故的挑衅,又忍不住心中大快,满脸戏谑道,“只可惜你这几个月只能躺在榻上,我瞧不见你平日活蹦乱跳的模样了。”
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把江绎的脸,果真如同羊脂玉般。
“巫横威!”江绎无能狂怒,只能躺着干嚎,他望着巫湫潼的背影,像是要把他盯穿。
“你他娘的,没你绯绿社不演了!”
而吴裴玉问了仆从江玄晖何在,就提着药箱去了他的院子。
“吴院使,多谢你了。”江玄晖伸出手,吴裴玉替他诊脉,那脉象果然是气血亏空,虚不受补。
“这是臣应该做的。”吴裴玉医者仁心,不忍心让江玄晖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受苦,便旁敲侧击道,“世子,您这身体亏空过甚,虚不受补,官家赐的补药,还是莫要吃的好。”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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