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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玄晖倒是有些意外,这吴裴玉还真是如传言一般良善。

“我听说官家停了给王爷的药,这是上一次我多做的一份,您还是快些想办法吧。”吴裴玉从怀中拿出一个瓷瓶,“我只负责处理另一半,这一刻还是每一次的余料剩下来的,抱歉,我也无能为力。”

“多谢您。”江玄晖看着他手中的瓷瓶,沉寂已久的心久违地颤动,“这个情,我们雍王府承下了,我让他们送送您。”

吴裴玉摆摆手向外走去,“用不着这麽麻烦。”

看着吴裴玉有些跛的步子,江玄晖想起他为救江奎被割断了脚筋。

这麽一个人,居然跟了江奎。

真是老天不开眼。

这一晃数日而过,吴裴玉每日都来,时时刻刻对着江绎耳提面命,言不可动怒,卧床静养,不食辛辣。

被巫湫潼听了去,每日江绎只剩下了清汤寡水,还要看着巫湫潼在对面尝遍珍馐,不由日日夜夜都盼望着自己快些伤好,最起码能够下床,在半夜把这厮嘴巴缝住。

不知道巫湫潼熬了哪门子迷魂汤,在雍王府住了一个月,竟然让江玄晖对他赞赏有加,连一向偏宠他的爹娘都把巫湫潼夸得天上有地上无。京都的人也觉得他听从圣谕,虽说是他伤了江绎,但也是那纨绔挑衅在先,也只有巫湫潼这种人才能做到以礼相待,连苦主父母兄长都如此赞赏,不由对他高看几分。

什麽好处都被这人占了,他江绎断了骨头就是活该。看着巫湫潼春风得意,江绎只想把这厮的面皮扯下来,让人叉去绯绿社做头牌。

除了巫湫潼,还有一个碍眼的江玄晖日日讨嫌。

江绎刚刚挪动手臂偷了一块果脯準备丢进嘴里,就被沖进来的江玄晖一巴掌拍掉。

“你干什麽!”巫湫潼管他跟管儿子似的,他偷块果脯他容易吗。

“巫湫潼这人算你还是算得準,故意漏一块在桌子上,就知道你小子要偷吃。”江玄晖在他额头敲了一记。

“我以后不会再说你看上巫湫潼眼瞎了。”江玄晖见蠕动身子牵动伤口瞬间脸色发白的江绎,看不出半点心疼,“我发现你真的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江玄晖——”江绎再气也只有嘴上嚷嚷,连动作大些都不敢。

“躺着吧,托你的福,巫湫潼可谓是百依百顺,已经答应帮我们去雍州一趟。”江玄晖就是出门前顺道看他一眼,“你哥又要去皇城唱戏了。”

今日病歪歪的雍王世子又坐上了辂车,到了官家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弟弟身体不见好转,希望亲自去雍州为弟弟寻药。

“玄晖,朕会派人去寻药的。”江奎凝神看着台阶下俯首的江玄晖,知道他是想借此回雍州。

但双方都未曾言明。

“雍州苦寒之地,臣愿亲自前往——”

“玄晖,你身子不好。”

江奎直言打断,饶有兴趣地看江玄晖的肩膀剧烈颤抖,那是强行压下怒火的表现。

无论江玄晖有多不甘心,那也得听皇命,君是君臣是臣,生杀夺于的大权永远牢牢掌握在他的手里。

江奎心里生出快感,连带着看见成日病怏怏的江玄晖的烦闷都消散不少。

“朕会派巫异去的。”

板上钉钉,绝无转圜余地,巫湫潼被迫照顾江绎,应当憋了一肚子火,怎麽可能认真找药。

雍州与夔州绝对不能勾结,一切都在他的股掌之中。

果不其然,官家看见江玄晖擡起头满脸错愕,不难看出算盘落空的些许失落和眉宇间掩饰过的如临大敌,最后只能嗫嚅着谢恩,体力不支倒在大殿,被人擡出皇城。

“你瞧,还是太年轻了。”

也是,冯广梁想,雍王世子怀瑾握瑜,矫矫不群,终究因为这幅羸弱的身子骨出不得府,缺了磨砺。

但江玄晖毕竟姓江,他是万万不敢妄议宗室,只能小心奉承着江奎。

江玄晖回了王府后,关上门哪里还有那副进气多出气少的模样,一脚踹开江绎的门,大摇大摆地走进去。

“啧啧啧,小娘子缺了郎君连药都不能喝了。”江玄晖揶揄道。

真是好一派郎情妾意,江绎那蠢蛋脸上的笑藏都藏不住。

“你放屁!”江绎很是羞恼,他本来就是故意让巫湫潼一勺一勺喂,存心折腾人,这下却弄得自己没脸。

“药还没喝完。”巫湫潼又喂一勺,这药颇苦,江绎自不愿意老老实实受罪,左摇右晃就是不肯喝。

“江绎,这药凉了的话我马上新换一碗给你灌进去。”这种事情不是上演了一回两回,江绎立马老实喝药,没多久那药碗就见了底。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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